很快,在马车车夫思考人生的表情下,太学到了。
“到达北梁最高楼,太学。”
周离跳下马车,拍了拍老学究的肩膀,笑容灿烂地说道:“哎呀这不是老学究吗?亲自迎接我来了?”
“呵。”
老学究瞥了一眼周离,鄙夷之情丝毫不加掩饰。随后他越过周离,对着诸葛清一拱手,开口道:“感谢诸葛道长前来任职。”
“老先生无需多礼。”
诸葛清扶了一下老学究,平静道:“小道也是受人委托,但在太学这些日子定会倾尽所能,为诸学子传道受业解惑。”
周离悬在半空的手此时无比突兀,但他丝毫没有感到尴尬,而是顺手摸了一把头发,抱着胳膊,点点头后说道:“是啊,为了说服诸葛道长,我可是耗费了很大功夫的。”
“跟你有毛关系。”
老学究不屑地瞥了一眼周离,随后笑呵呵地对诸葛清说道:“那就多谢道长了,我们进去吧。”
“老学究~~~”
这时,一旁的桃夭在周离的搀扶下从马车中走出,笑容灿烂地冲着老学究挥了挥手。
“小桃夭也来了?”
老学究看到桃夭后,脸上的慈爱就多了一些。他和张夫人膝下无子,便将太学的各个学子看做是自己的孩子。而桃夭虽然不是太学学生,却常常看望张夫人和老学究,时间长了,善解人意又温柔贤惠的桃夭成了二老的心头宝。
周离?
老学究不拎着他的脚脖子甩着玩已经是很仁慈了。
“给您带的自家种的小白菜,还有一些茶叶,还有给张姨的蜂蜜酿。”
拎起一个包裹塞进老学究怀里,桃夭笑嘻嘻地说道:“还请老学究以后多多照顾家弟,看在小女给送了礼的份上。”
“你可饶了我吧,我还得麻烦你弟弟照顾照顾我呢。”
老学究收起桃夭的心意,乐呵呵地说道:“有时间去家里坐一坐,张姨这几天一直念叨你呢。”
“好,这几天就去。”
桃夭一口答应了下来,而在老学究的引领下,几人也陆陆续续地前往了自己的寝舍。诸葛清有自己的夫子独舍,一人间,虽然不大但对诸葛清而言足以。而朱浅云则住在了女寝舍,四人间,周离开创的上床下桌。
周离?
“熟悉啊,太熟悉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杂物间,周离感慨道:“住了两三年,没想到又要回来了。”
没错,周离住杂物间。
这不是老学究歧视穷逼,主要是周离当年积怨太深,男寝舍一天到晚跟圣杯战争一样各种不战斗就会死,再加上当年的周离力图建立平等的宿舍主仆奴隶制度,再三考量之下,桃夭决定让老学究给周离安排到杂物间里。
是的,桃夭让的。
她怕北梁太学跟孔夫子一同反封建。
所以,周离是整個北梁唯一一个居住单人间的学生。从古至今,独此一人。
但是,这个惯例被打破了。
看着另一张铁架子床,唐莞乖巧地将被褥铺好,然后往上一躺,两眼一闭,安详地睡去了。
没错,周离的舍友,是唐莞。
很神奇对吗?
但之前周离在没有被打入杂物间之前,和他一起试图效仿孔老夫子的唯一盟友,就是唐莞。
不对,是唐岑。
作为二人的好友,朱浅云丝毫不担心周离会对唐莞产生任何不轨之心。她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唐莞会不会在这段日子激怒周离,被周离摁在地上爆杀。
“好啦。”
此时的桃夭已经将周离的床铺好,虽然周离没有新舍友无法让他乖乖听话有些遗憾,但毕竟也圆了桃夭亲手送周离上太学的梦。她笑着看向一旁的周离,开口道:
“这几天好好在太学生活,不要和同学打架,不要贩卖假答案,不要研究泻药和止泻药掺在一起,更不要把掺在一起的药给同学吃,明白了吗?”
“姐,我都多大了。”
周离一时间有些羞恼,这些事情都是一个愚蠢的太学生做的,他都已经成年了,怎么还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好啦,乖~~”
踮起脚,笑着摸了摸周离的脑袋,桃夭对周离叮嘱道:“好好享受吧,我先回家了,有事的话直接回去找我就好,我一般都在家。”
“你也要多去晒晒太阳。”
周离看着自家大姐,还是有些不舍,“你在家里也要做饭,不要随便对付一口馒头,炒馒头也不行,必须要吃的有营养。”
“好好好。”
桃夭又一次摸了摸周离的耳垂,随后她轻轻抱了抱周离,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太学。而周离则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怔怔地看着桃夭的背影。
“唉。”
一旁躺尸的唐莞突然睁开双眼,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你家到太学走路二十五分钟,至于吗?”
“你懂个屁,父慈子孝的玩意儿。”
周离反驳一句,随后叹息道:“如果只是单纯的上一次太学,我倒也不至于如此。”
“可咱们这一趟,是要去太营和妖怪掰手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