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朝中太子监国三十年,政通人和,百姓安康,大明看起来一切安好,欣欣向荣。”
看着面前的少年郎,姚桓又欣喜又苦涩地笑了笑,随后缓缓说道: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永乐二十二年,太宗驾崩,汉王欲争皇位,瓦剌大汉马尔哈得知此事后蠢蠢欲动。太子三十年监国呕心沥血,劳苦成疾,身体虚弱不堪,一度不愿登基。唯恐短时间内驾崩,大葬劳民伤财,使人间疾苦。”
“此时大明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外有强敌瓦剌伺机待发,内有汉赵二王虎视眈眈。为了国家安定,太子强行登基,年号洪熙,但身体之羸弱让他难以维持朝中。而张所浩,正是在此刻发迹。”
瞥了一眼已经呆傻的张所浩,姚桓不屑冷哼一声,继续道:
“一开始,他凭借张皇后之弟的身份联通汉王,为他传递宫中消息。后来又广结朝中重臣,金银财宝说送就送。洪熙皇帝治了七年病,就靠这七年的时间,张所浩甚至连宰相都连通起来,慢慢的···”
姚桓拍拍手,平静道:
“朝中已经有了他织的一张巨网,张所浩,也成了大明王朝最大的毒疮。如果不是骄奢淫逸的生活磨灭了他的性子,让他变得嚣张跋扈。恐怕,他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现在,有这种机会能斩杀他于京城外,王道不允许莪后退,天下也不允许。”
姚桓眼中倒映着周离的身影,此时,他已不再是那个有些卑微的张管事。一品上官的天威凌厉如剑,锋锐无可退。
他即是好言相劝,也是在告诉周离,这件事,不是询问,是告知。
顿时,这院落之中的气氛凝重了起来。老学究依旧靠着躺椅,悠然自得地喝着黄酒,眼中却流露着淡淡的神光。而周离则站在月色下,神色温和,不见半分恼怒。
“您说的对极了,北梁也是这么想的。正好,不如问问我朋友的意见如何?”
没有失态的狂怒,也没有垂头丧气,周离只是带着笑意,丝毫没有面对一品上官的恐惧。
他没有拔刀威胁,也没有准备殊死抵抗,或是放一些狠话。他就像是在和老朋友闲聊一般,轻松愉悦。
姚桓怔住了,随后,他看到周离身后逐渐从阴影中走出的人。
身姿绰约的高挑少女面带青色獠牙鬼面,腰佩金玉腰牌,上刻皇家纹理。其手持金首铜环斩马刀,傲立于周离身侧,好生威风,大明公主中,唯有太宗皇帝钦赐“玉梨”之名的玉梨公主,有此风范。
“姚大人好生威风。”
朱浅云伸出手,摘下恶鬼面具,露出清秀淡雅的面容。她看向姚桓,平淡地说道:“若是你能在当年对宰相也同样威风,小女敬佩不已。”
“卑职参见玉梨公主。”
所有人都知道,当今圣上对太子的宠爱程度,都远不及这位玉梨公主。要知道,唯有玉梨二字,是那位神武的太宗皇帝钦赐之名,其余之人再无此殊荣。
因此,姚桓在见到朱浅云的瞬间,就散去了身上的架势,微微躬身,带着敬意道:“若是公主能与我回京,面见圣上,扫去心中烦忧,实属卑职之幸。”
“哼。”
朱浅云冷着脸哼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言语。站在周离身后,就已经代表了她的态度。况且,她对这座承载了所有美好记忆的小城,同样有着深厚的感情。
朱浅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北梁成为朝堂斗争的牺牲品,她也无法忍受,好不容易吃饱饭的北梁人,再度饿殍满地。
“公主大人,您应该知道,圣上为此事夙兴夜寐,呕心沥血,还请公主以大局为重。”
姚桓不卑不亢地说道:“北梁之民,可以外迁,也可以保存。”
“滚。”
朱浅云声音平淡,她俯视着姚桓,声音满是寒霜:“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卑职做不到,这是皇意。”
姚桓笑了,对他而言,玉梨公主虽然是一个阻碍,但还不够。她不是太子,没有实权,皇帝的喜爱不是她肆意的理由。
“所以,你们也不准听听民意了?”
唐莞不知何何时出现在朱浅云的身侧,笼罩在黑衣下悄无声息的少女腰佩玉令,上有琉璃镌刻的“唐”字小篆。无需多言,姚桓便知这是唐门唯一的罗玉令,见此令者,如见唐门。
等等,少主是个女的?
姚桓先是心中一凛,随后又有些疑惑。当然,这不怪夜不收情报收集的不给力,主要是当年唐莞被袭击变成女性后,唐门将其保护的非常严密,上厕所都有专人记录。至于唐莞逃出唐门的事···
唐莞出逃的那一天,整个蜀中的夜不收连门都不敢出。
皇家贵女,唐门少主,还有自己身后的天将军···
心中逐渐泛起凝重之意,姚桓从未想过在这北梁边陲小城里,会聚集如此之多的“势”,而最令他惊讶的,就是这些势毫无迟疑地站在周离身后,寸步不离。
得势者不可怕,聚势而不散方为英雄。
“唐门少主,大明公主。”
看着周离身后的二人,还有背后老学究的目光,姚桓笑着摇了摇头,感慨道:“边陲小城,能有如此福分,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