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 是新一吗?”
芽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有一些模糊,又有一些不确定。
明明有哭过, 却听不出半点哽咽。
只是抱着惊喜、忐忑的语气, 询问着他现在通电话是否方便。
“方便的, 我现在还很安全, 芽衣。”
躲在房间门内, 拿着博士昨天才交给他,刚研发出的蝴蝶结变声器的侦探先生,有好多话想要安慰他的女朋友, 可真到这一刻跟她通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话来。
“新一有破解出那封预告函吗——一定破解出来了, 毕竟是新一嘛, 再复杂的暗号也难不倒你的。”
更何况还是你亲自想出来的暗号。
芽衣听到他的声音,一如往常那样, 很镇定、很安心,好像什么问题都没有, 似乎明天就能够回来跟她见面,再不济也是后天、大后天——总之,很快。
她说:
“我好想你。新一。”
“你什么时候回来。”
“预告函之后那天,你能回来吗?”
偷完东西, 完成了预告函上的内容,是不是就能变回来了呢?
芽衣这么想着。
*
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他能向她保证吗?
拿着变声器,穿着儿童睡衣,身体缩水到连牵手都要抬起胳膊,抱抱要她蹲下身来,亲吻——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多只能亲亲脸颊, 作为睡前的晚安。
那帮黑衣人的踪迹目前还毫无头绪。
接连发生的案子,他都一桩一桩硬着头皮参与了,还凑巧似的得到了毛利小五郎,也就是小兰父亲的跟班的称号。
成为了那位蹩脚侦探的“迷弟”,一心只希望跟在侦探旁边学到点什么的普通小学生。
……这样的他。
说出口的承诺,是只能安抚她一时的空头支票。
“对不起,芽衣。”
“我现在……还脱不开身。”
“什么时候回来,能够回来,我也不知道。”
工藤新一选择实话实说,只隐瞒不能让她知道的,惊险又离谱的那一部分,将现在的处境告诉她。
“我会努力,我会尽力,我会想尽一切办法。”
“你别担心,我会保证好自己的安全。”
“一定会回来见你。”
电话那头的少女,已经沉默了。
他即便没有走出房间门见她,也想象出她此刻的表情。
失望、害怕、焦虑,说不定又要掉眼泪。
*
“还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是吗?”
“我知道的。”
“新一你一定,也很辛苦吧。”
能够挤出那么一点清醒的时间门,来和她通话,已经很了不起了。
芽衣想,或许这个世界总是要给人平添一些苦难,才能显得到来的甜蜜和幸福那么珍贵。
新一他现在,所遇到的事情一定要比她想象得还要更加棘手。如果只是哭泣、担心,只能让他更加不安,自己也什么忙也帮不上。
“我会担心你,这我实在是控制不了,新一。”
把眼泪擦掉,再挤出笑容的少女,努力让语气显得轻松一点:
“不过,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呀。只要你安全,活着,时不时报个平安。这就够了。”
“其他的事情,如果不方便告诉我,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回来再说也行。”
“我会想办法和你见面的。”
“新一如果有机会,也请见一见我。”
“在你没有危险的情况下。”
暗号的时间门和地点,他已经整理成了一份文字版发了过来。她会再把这份发给园子,作为在怪盗基德降临时,必须要亲自在现场的请求理由。
无论如何,也必须要亲眼确认男朋友是否无恙——光听声音,好像确认不了。
新一他总是那么有把握的,那么让人信赖的同她说话,就连这种时候,他好像也是信誓旦旦。
抱着什么不得了的决心。
对面的,真的是新一吗?
还是别人呢。
虽然明知怪盗基德和工藤新一是一个人,但还是,不免将他们进行区分,只想要听到自己真正喜欢的那个人的声音。
“芽衣,你不要做什么冲动的事。我现在,我现在很难和你见面——”
他好像有些慌张起来。
“我知道。”
“没关系。我会想办法。”
她还是倔强地,固执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或许那个时候新一你不想见到我。”
“但是,我还是要见到你。”
就算怪盗基德不想见到她,她也必须要把人“抓住”。
前因后果不说没关系,要做什么事也不必详细讲清楚,反正,只要新一回来了,他一定会和她坦诚一切。
只需要把人“抓住”,然后把新一带回来。
同样也抱着什么不得了的决心,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个信念的少女,成功的让电话那头的少年陷入有口难言的状态。
*
芽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