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动手,谢青玉更是咔嚓一下爬到床上,一把拽住江临双的胳膊,要把他往床下拖,嘴里还嚷嚷:“你把房间还给我二哥,你睡我屋,睡我屋总行吧!我屋可大可漂亮!”
江临双被扯得摇摇晃晃,一条一条过自己会的、效果恐怖、但不致命的恶咒,心不在焉地回答:“不睡儿童房。”
“你屋才是儿童房!”谢青玉也气哭了。
他们班班长家之前就发现孩子不小心抱错了,那个回家的真千金受了养母教唆,当晚就把班长姐姐的东西丢出了家门,闹着要家里人二选一,还要立遗嘱确认分财产,他们谢家可不能重蹈覆辙!分财产还算可以,想把二哥赶走,门都没有!
他和他妹妹长得特别像,也就是长得像女孩,这一哭,更是娇气极了,因为容貌出众,哭起来楚楚可怜的,连江临双久经历练的反派心都忍不住动摇一秒。
也就一秒,下一秒,在鼻涕眼泪挨到他袖子前,他就用法术不动声色地把熊孩子掀到地上去了。
这声音太吵,隔壁的谢长行坐着轮椅赶到,看着哭作一团的两只,扶额。
他抬头,无奈地看着江临双,摇头:“没办法。”忍忍吧。
江临双莫名看出一种沧桑,不由得点头:“辛苦了。”
“二哥!”俩熊孩子连滚带爬挪到谢长行身边,一左一右拽住,“二哥你不能走!”
谢长行看上去心情和江临双如出一辙,被这泼天狗血撒了满头满脸,又因为是自家弟妹,不好下手太黑,只能憋得自己心梗。
“我什么时候要走了?”谢长行不动声色地说着,手在两个熊孩子的后脑各自画了决——
那么惦记着他被赶走的狗血情节,那今晚就做噩梦梦见这个吧。
下一秒谢长行提高声音,一叠声问:“作业做完了吗?月考考了多少分?青玉骑马还爬不上去吗,采薇要学的笛子练了吗?”
哭声戛然而止。
谢长行露出一个看似柔和、实际充满危险的笑容,伸出手:“月考卷子呢?
谢青玉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发挥好……”
谢采薇嗫嚅:“我还行……”
不知道怎么的,谢青玉的手机就出现在了谢长行手里,他打开某手游,看了看:“段位涨了啊?”
“别!”谢青玉惨叫,“别熔我符文,球球了!”
已经晚了,谢青玉眼前一黑,看见自己的符文化成飞灰。
谢长行收起笑容:“大呼小叫吵人睡觉,给你们临双哥哥道歉。”
两只梗着脖子站了半天,确实心虚,灰溜溜地转过身,齐声说:“对不起临双哥哥。”
江临双看着谢长行干脆利落地收拾熊孩子,没忍住,对谢采薇说:“你名字倒过来写?”
谢采薇:“……”这人怎么这么坏!!!
想了想,大神官也不做声地改了一下噩梦诅咒——让熊孩子今晚做梦倒着抄写自己的名字,一万遍!
这没完,江临双对谢长行说:“建议查一下他俩平时看的书,估计没少看狗血网文。”
怎么就默认他一定会挤走谢长行?他没那个兴趣,他只想把谢长行掳走,抓去做不死生物。
听他这么说,谢长行神色一凛,下一秒谢采薇的手机也出现在了他手里,他一手一个解锁了,指尖翻飞,搜查起来。他抽空还跟江临双说:“你查一下他们俩书包和智能电脑。”
“哥哥哥哥哥——”谢采薇叫出鹅叫,“我都十五了,不是五岁,我、我有隐私权!”
谢长行头也不抬:“随便闯别人屋子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隐私权?”
江临双也不客气,拎过两个人的书包,熟练地翻了翻,比谢长行的动作快多了,飞速抽出了谢采薇的一打卷子,翻开,果然卷子背面密密麻麻写满蝇头小字。
“可以啊大作家?”江临双抖了抖卷子,那卷子正面还留有谢长行的家长签名呢。
谢长行看了一眼,写的是豪门虐恋小说,文笔稀巴烂那种,顿时叹气道:“惭愧。”
江临双:“啧。”
在一片兵荒马乱中,两个熊孩子被扔回各自房间写作业,谢长行却没急着走,他的目光在室内巡视了一圈,变得有些捉摸不透起来。
他说:“我上次送你的护身符呢,怎么没戴着,不喜欢吗?”
江临双面不改色地说:“打包的时候放衣服里,被狂战士扔窗外了。”
谢长行没忍住笑出声:“狂战士是指大哥吗,他确实有点,而且他还练过武术。”顿了顿,他又说,“两个小的从小被惯坏了,你多担待一些吧。说起来也是怪我,如果我身体好些……”
得了吧,你身体还不够好?你一剑掀飞一座鬼屋!
你到底死不死啊?
急啊。
江临双的表情非常怪异,半晌,慢吞吞说:“你要是身体好,那俩根本都没机会出生,他俩得感谢你。”
谢长行一怔,笑起来。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互相扯了两句,然后谢长行说:“我明天需要出趟门,过几天回来,你带我去你以前的住处看看,行吗?”
江临双答应了,谢长行也没再纠结护身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