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簧说:“这就是复进簧,你摸摸看。”
姚冰拉了拉,又按了按,觉得很好玩。
赵传薪说:“这东西,时间久了弹性会减弱,尤其像你这么玩,这就叫复进簧寿命!”
他将桌子上的各种型号手枪,都给姚冰拆解了细看。
所有枪,姚冰都上手了。
这可是极为难得的体验,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明天跟那群孩子显摆。
“师父,能给俺一把枪么?”
赵传薪取出一根木头,起身拿着精灵刻刀,几乎是一遍撸过去,一把小号的木头莫辛纳甘步枪成型。
“给你这个玩。”
木头的,姚冰也爱不释手,学着士兵的样子端着枪,刚想要对准人,忽然想起了赵传薪的话,赶忙调转枪口对着窗户。
赵传薪满意笑着给他纠正姿势。
玩了会儿,赵传薪将木枪夺过来放在桌子上:“既然你已经知道什么是枪,是不是该学会‘枪’字要怎么写?”
姚冰点头:“嗯,要得!”
赵传薪给他铅笔,自己则拿着自来水笔写了个“枪”。
那边丽贝卡·莱维也拿着铅笔,写了个“gun”,并且教姚冰怎么发音。
看见这个词,赵传薪莫名想起了一句话:“Guns,Lot's of guns!”
现在是中英双语,等不久后姚冰上学还会接触蒙语和俄语,有条件等他长大一些,还要学习日语。
此时的日语比后世更容易学,据说梁启超在去日本的船上,就学会了日语。
一方面梁启超的确是个天才,另一方面此时的日语没那么多片假名比较容易学。
小鬼子的语言文字,平假名源自汉字的草书,而片假名则源自汉字的楷书,后来片假名更多的用来日语中外来词,已经不光是汉字了。
有了玩具,姚冰学的就快,干巴巴的教学的就慢。
大漂亮在后世激娃也是很普遍,学习轻松的通常是普通人家,纽约中产激娃甚至比海-淀还要狠,铜墙铁壁式激娃。
很多娃给激废了。
据说高中生压力大过了99%的更大行业从业者,于是激垮了,暴力犯罪、搞点药、迷恋追星和综艺节目、沉迷游戏者概率极高。
赵传薪并不想那么激娃,寓教于乐就完了,玩的开心,学的乐呵,只因家有那条件。
学习印象不深刻?
呵呵。
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赵传薪什么干不出来?
赵传薪把“枪”和“gun”刻在了木枪枪身上,让姚冰随时能看见。
临走前,赵传薪摸了摸姚冰脑袋说:“若是有一天,你的敌人漫山遍野,别怕,提枪干就完了;若是敌人拿你亲近的人要挟你,不要管,继续干翻他们!”
因为他师父就是个水晶爆了依然要拿五杀的头铁狂徒!
……
喀喇-沁右旗,建平县内山根的一户农家小院。
“爹,这风老大了,咋不回屋呢?”大儿子姚星远问老姚头。
老姚头吧嗒着烟袋锅子,愁眉苦脸。没好气道:“你回去睡,别管俺。”
姚星远叹口气,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他忽然道:“爹,俺听蒙务局那边发告示,说北边的海拉尔那旮沓招垦,不押荒银,税只收田赋,不交别的租子,没有官员盘剥。老二和老幺他们大了,不若把这边的地给他们种,俺带着你和俺娘去北边,咱辛苦一年开荒,分的地比这头还多,咱老姚家开枝散叶……”
“海拉尔?”老姚头磕了磕烟袋灰:“咋好像听过?”
姚星远挠挠后脑勺,辫子扎紧了有些刺挠:“俺也觉得耳熟哩。”
老姚头忽然使劲一敲烟袋锅子。
姚星远哆嗦一下:“爹,你咋一惊一乍的?吓死俺了。”
老姚头却直拍大腿,连拍了四五下:“哎呀哎呀,俺大孙子不就在海拉尔吗?”
前阵子,赵传薪给他们写了一封信邮过来了。
信里有字有画。
内容大概是告诉他们,姚冰吃好喝好睡好,不哭闹,天天玩的很开心,没人嘲笑他的耳朵。
然后画了三幅画,一副是姚冰坐在书桌前习字的画面,以俯瞰视角,只能看见他四分之一张脸和后脑勺,以及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中英文都有。
第二幅是姚冰推铁环和一群孩子疯跑的画面。
第三幅是姚冰在学堂的台上抽冰嘎画面。
环境、建筑、主角配角,服饰,表情……刻画还原了所有细节。
赵传薪的目的是让老姚头一家子放心,可却勾起了老头对大孙子强烈的思念,茶不思饭不想。
原本老姚头对大儿子的一番话不怎么感兴趣,此时眼中放光:“海拉尔?分地?只收田赋?好啊,真好。”
清朝的税赋,原本不高,英国人来了都要挑大拇指。
日本对农民的盘剥是清朝百姓的好几倍。
但有两点:一来近年赔款太多;二来清廷对国家财富聚集能力太弱。
清廷让收一分,地方贪官污吏收两分,层层盘剥加到三四分。
譬如“房捐”、“米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