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约翰·摩西·勃朗宁打电话。
现在的电话信号经常难以为继,干扰很强烈。
打了三次,这电话才算正经接通。
弗莱迪·怕维特有礼貌的说:“勃朗宁先生,还是我,伊森庄园的管家弗莱迪·怕维特。”
“哦!”
电话那头,传来极力压制不耐烦的礼貌应答。
弗莱迪·怕维特不以为意:“勃朗宁先生,您考虑的怎么样?”
约翰·摩西·勃朗宁说:“你的主人的想法,不单单是将重机枪凝缩手枪大小那么简单。零件精密、复杂,意味着可靠性差。同时还有散热问题,你见过加水冷系统的手枪吗?呵,你的主人太能异想天开了。”
弗莱迪·怕维特能想象到,电话那头面容清癯、身体枯瘦的老头子揶揄的脸色。
同时,他听到勃朗宁说“异想天开”,莫名的又想到了院子里那个和傻大个说话的孩子。
弗莱迪·怕维特透过擦拭的明亮的窗子,看到了院子内坐着比比划划形容他幻想内容的孩子,说:“勃朗宁先生,我的主人是很聪明的,他是个神奇的人,我想……”
勃朗宁终于不耐烦到打断他的话:“你们想生产武器,却连哪怕一个小作坊都没有,不觉得可笑吗?”
弗莱迪·怕维特赶忙说:“我们如今已经有了个小作坊……哦不,是一个拥有先进设备的工厂。因为我收购了一家生产猎枪的公司,经过改造后,随时都可以生产武器。”
约翰·摩西·勃朗宁说:“怕维特先生,我佩服你的锲而不舍精神。但是,我认为你还是劝劝你的主人,他,真的不懂武器,千万不要犯外行指导内行的错误。就这样吧……”
好不容易连通的电话,就这样被约翰·摩西·勃朗宁给挂断了。
话筒里再无声息,弗莱迪·怕维特却还是将话筒举在手中,半晌才叹息着挂断电话。
可是,马上电话铃声响起。
弗莱迪·怕维特心下一喜,看来对方回心转意了。
于是赶忙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你好,是怕维特先生么?”
这不是约翰·摩西·勃朗宁的声音。
“你好,我是弗莱迪·怕维特。”
“怕维特先生,我是杰西·利弗莫尔。请问,赵先生回来了吗?”
那个被喻为“股市疯子”的杰西·利弗莫尔?
“你好,利弗莫尔先生。家主还没回来,不过想来快了。等他一回来,我就让他给你打去电话。”
“好的。怕维特先生,如果你能联系上他,请转告给他,就说我们需要提前布局,不能临时操作,还请他尽快赶回美国。”
挂断电话,弗莱迪·怕维特楞怔半晌,才叹息一声,发越洋电报去了。
……
间岛。
在距离背水军五里开外的山涧硗塉,愈发沉默寡言的刘永和蹲在溪水旁洗手。
那溪水很浅薄,要用手指头尖划水,不然就会带起水底的腐叶,将水搅浑。
葛云鹏站在刘永和背后说:“营长,间岛的韩民带来消息,说日军已经越境,他们这次有些疯狂了。”
刘永和甩了甩手,起身淡淡道:“知道了,去通知弟兄们,准备迎敌。”
同时收到消息的还有陈昭常和吴禄贞。
陈昭常直跺脚:“哎,事情怎么就闹到这般地步,那金武志真是废物,还不曾联系上赵传薪吗?”
吴禄贞正在思考对策,闻言摇摇头:“金武志到了汉城,没找到赵传薪,听说那边有些乱子,百姓游街示威,先杀死了韩国卖国贼李完用。后来有人刺杀了伊藤博文,所以长谷川好道才会震怒,让斋藤季治郎带兵越境,以剿匪的名义攻打背水军。
不过,金武志找到了那个叫李秀吉的人。
这才知道,原来是李秀吉带着一个叫安多默的人刺杀了伊藤博文,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把这件事安在了赵传薪头上。
安多默,以前没听过,我觉得应当是个化名。
多默,听着倒像是英文Thomas的音译。”
陈昭常唉声叹气,抱怨道:“太能胡闹,太能折腾了。现在日军越境,乱子大了,如何是好?”
吴禄贞起身,握紧了拳头,太阳穴鼓跳着:“莪带兵以保境安民的名义,将日本人挡回去。”
陈昭常闻言吓了一跳,直接拦在吴禄贞面前:“不可,如此一来,无异于明着和日本人闹翻,我们担不起这个后果。你稍等片刻,我去向京城请示,请太后和庆王爷他们定夺。”
“那陈大人你动作快些,今天晚上之前,日军就能赶到背水军的大营。”
当陈昭常走了,吴禄贞也第一时间去给徐世昌致电。
很快,吴禄贞就收到了徐世昌的回电:日本人皆鹰瞬虎视,狙诈狼贪,苟无我军阻拦,今后必得寸进尺,亦岂其然?惟小心行事,旁观震慑,不使其竭全力焉已耳。
吴禄贞得到消息,凝眉驻足良久,长叹一声。
连徐世昌都不敢直接和日本人发生冲突,京城的那位佛爷可想而知。
果不其然。
陈昭常收到消息,回来说:“太后和一众王爷具言,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