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被太皇太后娘娘看重,玉琭也不是没拉拔人的心思,然她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奴才哪儿做得了主,能做主时也早同卫双闹掰了去,人家不消得她操心了。
玉琭自认没亏欠过卫双半分,可谁道这卫双不仅被嫉妒蒙心,竟还敢拿以往的小恩小惠当多大施舍,真当是不要脸皮的!
“你可闭嘴罢,说这些你不觉得亏了心吗?”
玉琭嗤笑一声儿再不想忍了,当即捏着卫双的脸颊将那碗糖水蛋灌了下去,这糖水蛋已算不得滚烫了,可仍不是能入口的温度,卫双顿时被烫得挣扎呛咳不断,鼻孔里都冒出两股子“泉”来。
那荷包蛋大了些卫双没吃下去,玉琭也不嫌脏,冷着脸一把从被上拾起来又塞进了卫双的口中,眼中疯狂不掩,倒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得朝人森森一笑。
“卫姐姐,你不是叫我报答你吗?我这是就报答你了,你快快吃啊,可别枉费了我的一番心意,为了你可叫我耽误了陪太皇太后娘娘和万岁爷进膳呢。”
“然也不是甚打紧的事儿,左右以后陪着的机会多得是,可你便不同了,即便生了八阿哥又能如何,你连跪在我脚边用膳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亲近了万岁爷,你气不气啊?你怎不直接气死了去?偏要害了我的胤祚!”
“卫双,你说啊,是不是你叫人买通了谭二狗和牛氏,算计了我的孩子,你说啊!”
玉琭原只是冷笑,可一提起六阿哥对卫双便是无尽的恨了,她一双杏眼瞪得锃圆,额间青色的血管都隐隐凸起,堵着卫双口鼻的手也越发用力。
卫双从不知玉琭还有这样大的力气叫她全然防抗不得,她的脸憋的通红,眼前也隐隐发黑,可她看得清楚玉琭眼中迸发的恨意,那分明是要她去死的。
卫双生八阿哥的时候都没怕的,只是满心的恨满心的不甘,眼下却是真怕了。
正当卫双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几乎快死过去时,玉琭犹如乍然梦醒一般松开了卫双,对着卫双的胸口擂了一拳,卫双顿时将口中挤碎的荷包蛋呛咳了出来,重活了过来。
玉琭也无心去躲,半边身子都沾染了卫双咳出来的星星点点,虽瞧着是恶心了些,然比起恶心卫双身上脸上就更是惨不忍睹了。
且就这么等着卫双咳够,身上脏了手上脏了玉琭也不在乎,只挺着脊梁端坐在椅子,又恢复平静地居高临下睨着卫双,等着人的回答。
卫双果真是个疯子,活过来后又不觉得怕了,反而觉得玉琭再怎么逞强也不如她豁得出去,这宫里就是弱肉强食,比的就是谁的手段高明谁更有胆子做事。
而她有的手段玉琭不曾有,她敢对六阿哥下手玉琭却不敢杀了她,她只觉这一局终究是玉琭输了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玉琭,你吓唬谁呢,你也不过是这些手段了,然你就是杀了我六阿哥也聪明不回来了,他永远是是个傻子,是个傻子!”
卫双笑着,自打入宫以来难得这样畅快一回,然她到底也是聪明的,些个话她不怕叫玉琭知道,可就怕隔墙有耳,故而笑也是闷着声儿,说话只叫她二人听到。
“哎呀,玉琭,你凑近些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儿。”
卫双朝玉琭勾了勾手指,见玉琭不动她也不介意,自个儿撑着手臂巴巴凑到玉琭耳边,笑吟吟道。
“别费工夫找人啦,都死了,他们都死了,我做事你还能不放心吗,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最严啊。”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玉琭气得微微发抖,几乎压抑不住杀意,她虽早有预料是卫双算计了六阿哥,然此时听到卫双亲口承认仍对她冲击不小。
偏生卫双在暗她在明,只是为了四阿哥和六阿哥的名声,她便不能落得个杀人的罪名,卫双诞下八阿哥虽是位份未变,然也算不得一般的奴才了。
她确实是没卫双能豁得出去,毕竟她们二人的身份悬殊,玉琭可不是一个吃饱全家不饿,故做事绝不能冲动,今儿将卫双折腾成这样已然是过火了。
卫双听这声儿疯子好似得了嘉奖一般,还艰难坐正了身子拢了拢黏湿的发:“对,你说得没错,我就是疯子,所以你别想着跟我斗。”
“玉琭,我若过得好许还想不起嫉妒你,然我若是过得不好你可得小心着了,说不得哪日四阿哥也得倒了霉,你就这一个命根子能依仗了不是吗?”
玉琭闻言怒极反笑,说起这依仗反而冷静不少,抬手轻轻拍了拍卫双烫红的脸颊不屑地笑。
“蠢东西,没镜子总有尿,好好看清楚自个儿的处境再来要挟人吧,我盛宠不倦想再有孕生子轻而易举,你可就真真只有八阿哥一个依仗了,你说八阿哥能活到周岁吗?你能听他叫你一声儿额娘吗?”
“卫双,别当人都是傻子,我虽素不爱勾心斗角,可这些年也不是没长进,你有本事就先过好自己的日子吧,且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福气活到享孩子的福。”
卫双拿孩子要挟玉琭的时候倒是痛快,可一旦被人用了同样的招儿对付了却也失了分寸。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少是虚张声势,然玉琭也同她一般吗,自不尽然。
正欲再说些什么的,且听忽得有人高喊:“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