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叫你说得这样重,哀家知道你们都是孝顺的好孩子,然哀家又不是脆弱得似张纸,更何况下头伺候的奴才海了去了,还能叫哀家亲自给卫氏倒茶倒水不成?”
“孙儿自是没那么意思,然孩子哭闹时不管白日黑夜的,您一日两日经受得住,时候长了自是不成,别说您,就是孙儿夜里睡不好身子也不甚爽利呢。”
康熙爷见皇玛玛不悦,忙拉着皇玛玛的手解释了一句,太皇太后娘娘倒不至于为了个不打紧的孩子跟孙子闹了不快,且轻叹一声儿,愿意妥协。
“罢,哀家心疼孩子,你们心疼着哀家,那咱们便各退一步,就让这孩子和卫氏在哀家这儿住个十日八日,待孩子稳妥些天也进到四月里了,再说挪去别处的事儿。”
康熙爷紧忙点头,僖贵妃面上也见了喜意,连连应下了。
僖贵妃正欲当众将卫双和孩子挪去永寿宫的事儿说定了去,可佟佳氏岂能如她的意,这会子忙先开口安排。
“既是如此,那臣妾便叫人赶紧的将阿哥所收拾出来,方便过几日将那孩子安置妥当,依着卫双的身份,到底是不好叫她日日将孩子带在身边教养的,至于将卫双安顿在何处?”
佟佳氏含笑沉吟,将眼眸转向一旁的僖贵妃,颇善解人意道:“不若还是将人放在僖妹妹身边吧,毕竟她还是僖妹妹跟前儿的奴才,听闻你们主仆情谊颇深,本宫倒是不忍将你们分开了。”
佟佳氏笑吟吟的,又转向太皇太后和康熙爷,询问二人的意思。
佟佳氏的安排自然是依着康熙爷的意思,康熙爷这便点头赞许:“如此甚好,只是辛苦你近来多费心了,那孩子最是年幼,身边伺候的人万不能大意,当好好用心挑选才是。”
佟佳氏紧忙点头应了这差事:“娘娘和万岁爷尽管放心,臣妾定然亲自寻了可靠的奴才给那孩子,想来僖妹妹当初也是为卫氏做了准备的,若妹妹有合适人选倒也可以推几个上来。”
饶是佟佳氏没表现出同她抢着孩子的架势,僖贵妃仍觉心里吞了苍蝇似的恶心,可当着人面却不能不大度着,只能挤出些笑意回话。
“臣妾自当助姐姐一臂之力。”
且说到这儿,孩子的归处便也没什么争议了,僖贵妃虽是不甘,然也知这会子不是同人争的时候,万岁爷没有将这孩子给了任何一个人,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如今便只看卫双那头,盼人莫要再起什么幺蛾子才是。
众人吃吃茶用了会子点心倒也还算闲适,毕竟卫双可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人,盼着她好的也没几个,便是装也不大能装出为她紧张的样子来。
只听着半个时辰偏间那头便来一嬷嬷报一声,众人枯等一上午了,也几乎将耐心耗尽了,闲适也变成无趣和不耐。
不好为了她一个耽误了众人午膳,太皇太后娘娘吩咐了春白几个,趁着天好干脆将膳摆在前头的花园子里,这一来一去也能活动活动身子。
众人无不应允,远了卫双还能少些奴才们发出的动静和聒噪。
万岁爷和皇贵妃搀着太皇太后娘娘走在最前,后头女眷们也不拘束,同关系亲近的三三两两结伴过去,后头跟着众人的奴才们,乌泱泱的人这么一走,慈宁宫猛然就静了下来,独独显得卫双微弱的痛呼声可怜了。
然凡是留下来陪着卫双的奴才,没有一个可怜这位的,还心想若不是这位耽误着,她们也必跟着主子们去前头伴驾的,闻鸟语嗅花香,可比在这儿听着卫双惨叫、被屋里着血腥气裹着强。
“嬷嬷、嬷嬷、、、、、我快没力气了,能叫人给我用些参茶吗?”
卫双眼前昏花着,她哪儿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亦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了,除了疼便能觉出这儿的奴才一个比一个怠慢,贵妃那儿的奴才虽是大多看不起她,然好歹伺候时是用心的。
可这儿、、、、、、打她进来之后,除了嬷嬷叫人给她换了身衣裳时时掀被给她看着,旁的关切就半点没有了,几个婆子嫌她慢,还挨着她坐在榻上闲唠起来,当真是一点儿不顾她的死活。
能挨到这时候全凭她一股心劲儿,卫双眼圈儿一热有些想哭,亦是后悔了,可为了以后她又不得不这样选,如若真一直被贵妃拿捏到手中,这辈子可再没个出头的时候了,她好歹给孩子多寻条路,也是给自己多个机会。
卫双艰难地抿了抿唇,迷蒙间她眼前突然冒出来一张大脸来,不等她看清人吐沫星子便喷她了一脸。
“参茶?嘿呦!小主,您开口前能不能先想想自个儿什么身份啊!叫你一声儿小主还真当自个儿是个主子了?这大中午的就别给人添乱了,哪儿有人手再给你讨参茶去!”
“万岁爷和娘娘们都等不及了,带着人去花园子里进膳赏景儿了,奴才几个还等着伺候小主子呢,你快生吧,生了许就能靠着孩子金贵了,到时候可有万岁爷和娘娘赏你茶吃,奴才们可没这等好物什给你寻去!”
说罢,那老嬷嬷又嘟囔着,也不知哪儿寻来了一节子软木,径直塞到卫双口中堵了人的嘴:“还有心思琢磨着吃参茶呢,看来还是有劲儿没地方使,您呐,就甭开口了!”
卫双气撒不出来,又觉自个儿悲哀,当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