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从前就爱求仙问佛,闻言自然十分意动,想跟着几位嫂子婶子们一道儿看看去,奈何她只能在家半日,身边还有宫里的公公陪着,以免她吃用了什么不该的,后来牛嫂子热心,便说代她问问,若能替她求个方子也是好的,只是也不敢保正一定有结果,这般仙人看病素来是看缘分的。
李氏岂能不知,感激得不得了,还塞给了牛嫂子娘娘赏下来的一对儿银镯子,算是给那仙人和牛嫂子的谢礼。
这一行人走了,李氏在家枯等半日,眼看着就要随着公公回宫了,牛嫂子这才姗姗来迟,二话不说就往李氏腕子上套了这两个手串。
“妹子,今儿可真跑死你嫂子我了,且在仙人跟前儿磨了半晌儿呢!”牛嫂子神神秘秘说着,避着人没叫那公公听。
“眼看着时辰不够了,末了还是仙人掐指一算说你伺候着龙子,原该就是个有福的命格,奈何六阿哥福气冲天,这福气太过也不是什么好事,就像这碗,你偏一次倒一壶水也是盛不下来的,仙人是见咱们心诚这才开了口说了法子。”
“这一串儿琥珀一串儿仙石你可拿好了,仙人施了法的,若是再有夜里睡不着的情况,便将这两样珠子各磨一小撮粉出来,泡着水吃了就是,保你安睡整晚一夜好梦。”
“记住了,宁用少不能多,这东西神力太足绝非咱们凡人能受得住的,若是吐了就隔一日再用,量再比先前少一些就是,嫂子也知宫里规矩多,不许你这个不许你那个的,然这可是仙人给的好东西,连宫里头都没有,妹妹可放好了,仙人只保你一个,这东西给了旁人也是无用。”
牛嫂子这一通说,直叫李氏感激得不知该怎么才好了,然她又有些不放心,只怕她用了这个就不好奶阿哥了。
她入宫就是为了伺候阿哥的,若是不成还得了,主子总不能整日养着闲人。
她如何想的便如何问了,牛嫂子信誓旦旦,还笑她傻气:“都说了盖因这福气都出在六阿哥身上,你是受不住这样的福气才难以安寝,此法是强健你身子的,以后就不会受不住了。”
“再者你身子强健了,六阿哥得你喂养岂能不康健?以后娘娘若是知道了也是要感激你的,只不过你可别贪功,先紧着将身子养好了才是,免得娘娘知道你有仙人护着,日日尽紧着你差使了。”
得了这话李氏才安心下来入了宫,入宫是搜查不假,可这两个手串儿属实没什么好查验的,一般的奴才谁知道这东西还能害人,就这么叫李氏带着东西入了宫。
还别说,这东西确实效果极佳,李氏日日用着确实睡得好了,只是阿哥好似也比平日能睡了许多,李氏起先还有些忐忑,可后来见阿哥没事儿也就彻底放心了。
不仅如此她还有些沾沾自喜,心说阿哥身子强健都是她的功劳呢,待阿哥五六岁不消得她伺候了,她可得拿这个邀功才是。
这也是为什么安氏问她可有什么好法子时她那样不悦,多个人同她抢功她自然是不乐意的。
直到今日事发,李氏才知这东西竟对阿哥有害,她哭诉着将始末一一道来,心中是有对六阿哥的愧疚在,可更多的是恨牛嫂子害她,问仙道人害她。
她到底是觉得自个儿无辜呢。
“、、、、还请万岁爷为奴才为六阿哥做主啊,定然是拿问仙道人伙同牛嫂子坑害奴才,奴才是被她们唬了的,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害六阿哥啊!”
康熙爷越是听越是觉得荒谬,额上青筋都一跳一跳的。
这李氏口口声声说自己胆子小,可她胆子属实不小,一是来历不明的东西都敢吃到嘴里,二来明令禁止之下,她还敢在奶孩子的时候偷用药物。
这哪儿是胆子小,她胆子明明大得很!不仅胆子大还蠢!被利用了还不知!
“那牛嫂子是你何人?同去的街坊还有谁家的?问仙道人在哪儿住着?你都一一说清楚了!”
康熙爷正欲再审,一道略带着虚弱的声儿横插进来,是玉琭叫人扶着过来了。
康熙爷紧忙起身去迎,见玉琭脸色苍白的样子真真心疼,连快步上前揽住了人,叫玉琭挨着他坐了。
“怎起身了?还头晕手麻吗?”
玉琭这会子确实不舒服,可比之先前已然好了些了,也是实在躺不下去了,她不坐在这儿当面审李氏总是不放心的。
“无事,爷接着审吧,我是听着只觉不对,一切都太巧了些。”
康熙爷深以为然,凑近了同玉琭耳语:“那劳什子问仙道人定然是有人给李氏下的套,又买通了那牛氏在一旁撺掇,可就等着李氏往里钻呢!”
“不过也算有些好消息,李氏用此物并非用了半年之久,她上次回去是在年前冬月里,满打满算才用了三个月,六阿哥白日里用着饭食和羊乳,只夜里才用一顿奶,李氏又并非日日伺候,想来对六阿哥影响不大。”
然三个月也是不短了,玉琭压着难过轻叹,只恨自己为何不能再发现得早些:“但愿六阿哥一切都好吧,我只不明白是谁处心积虑用这样不见血的刀子害六阿哥,如若真等着李氏巴巴来邀功,那当真是要我的命了。”
“也幸而我坚持着,照顾孩子素不愿依着宫里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