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又听玉琭说:“至于人手,那是尽够了,臣妾不过区区嫔位,身边儿多留万岁爷跟前儿的魏珠几个便已然是逾矩了,若再劳烦知秋姑姑几个别说规矩合不合,臣妾自个儿都觉得过火了。”
“说出来也不怕姐姐笑话,臣妾比不得姐姐这样的千金之躯,若无万岁爷抬举想来这会子还琢磨着怎么讨太皇太后娘娘欢心呢,若跟前儿伺候得人多了臣妾反而不自在了,着实受不来泼天的福气。”
“先前臣妾怀四阿哥的时候也不过是个贵人,那时候得了跟前儿几个得力的伺候便已然很是满足了,眼下还想着一如从前,万不能骄纵自傲了,免得辜负了万岁爷的抬举和姐姐的看重、、、、、、”
僖妃一听德嫔这话倒是不好再强塞人过去了,这德嫔嘴上的工夫厉害,先是说奴才多了于理不合,后又说自个儿受不来福气想恪守质朴本心,什么都叫她给顾上了。
罢了,原就没想着今儿能成事,便也不急得这一时了。
只见僖妃满面赞许,连连冲着玉琭点头,也不吝夸:“难得你有这样的心,后宫姐妹们当都以你为楷模才是,旁的不说,光是为天家开枝散叶的功劳你便是头一份儿的。”
“三年两胎,妹妹就莫谦虚了,最有福气的莫过于你。”
玉琭笑笑便罢,极谦虚着:“臣妾也不过是沾了姐姐们的光罢了,是姐姐们照顾臣妾,得姐姐们庇佑才沾了些福气而已、、、、、”
这恭维的话一说便说不完了,玉琭同玉玳挨得近,眼看着僖妃没完没了的她也是心烦,干脆悄悄在桌下碰了碰玉玳的腿,玉玳即刻会意,起先只是微微蹙眉,后没几息的工夫便渐弯了腰。
还不等她轻声儿痛呼出来,僖妃便瞧见不对了,不得不提着心问一句,别她的目的没达到反而惹得一身腥。
“公爷夫人这是怎得了,可是身子不适?知秋,快去唤太医来给公爷夫人瞧瞧!”
“倒也不必惊动太医,不过是这孩子太活泼了些。”
玉玳身子健康得什么似的,太医一来便露馅儿了,且紧忙出声儿叫住了人,轻轻抚着自个儿微隆起的肚子,还未开口细解释什么,那低头间温柔的样子也不知怎得就灼了僖妃的眼,直叫僖妃又是羡慕又是止不住的嫉妒。
要说有福,还是这位更有福些,满京贵女,谁人不羡慕这位得了那痴情种的心,那后院比脸都干净叫人省心极了。
也不知巧了还是乌雅氏的女儿都极易受孕,这姐妹俩孩子缘好得不成,再反观自个儿便没这么好运了。
若不是因为这个,她岂会巴巴照顾那拉贵人那小蹄子去,费足了工夫竟生出一病秧子来,她抱来养的兴致都没有了。
然德嫔是个会生养的,贵妃先前几次在万岁爷跟前儿表露抱养四阿哥的意思,万岁爷都没搭腔,还不知什么打算,若德嫔就这么一个阿哥就罢了,可若德嫔再得个阿哥,万岁爷总不能还叫德嫔亲养。
毕竟德嫔位份虽是不低,可出身却是不高,总不能叫两个阿哥都交给一包衣出身的教养,说出去也不好听的。
既是贵妃没这机会,说不定机会就是留给她的,万岁爷得平衡各方势力不是,总不能叫贵妃什么都高出她一大截子,后又养出一家子独大了。
可偏德嫔不识相,对她满身防备,句句都是拒绝,也不知届时怎么朝万岁爷开口,若是可以她也不愿意养德嫔的孩子,可眼下哪儿还有合适的,只盼着万岁爷北巡回来之后能多带来些喜讯,也不拘着是哪个贵人有喜,总是比德嫔好拿捏的。
“、、、、、、这孩子许是随了公爷,自打开始显怀了便活泼得厉害,整日在妾身肚子里翻腾,夜里还好些,白日里几乎都不许妾身歇着,凡坐久了便开始踢妾身了,要妾身活动活动去。”
僖妃有些跑神儿,也没注意玉玳说什么,只是眼睛左瞥瞥右看看,盯着面前两个人的肚子,只盼着自个儿也能有这仗着肚子胡说话的时候。
说来说去她自个儿也没心思再聊下去了,干脆客客气气的送走这姐妹二人,这般直来直去的怕是不成,还是得再想想迂回的法子。
就像荣贵人那般的,自个儿养不好孩子就只有将宝贝疙瘩拱手让人的份儿了。
玉琭和玉玳见僖妃没有再纠缠的意思了,哪儿敢再磨磨蹭蹭耽搁去,这便直奔蕊珠园回了。
姐妹俩一路上嘀嘀咕咕不断,可谁也猜不出僖妃的心思来,总觉得僖妃像是要害玉琭的孩子又不该这样大胆,可想要对付僖妃首先在位份上便矮人半截儿,玉琭琢磨了会子,还是叫魏启往观澜榭走了一趟,将今儿的对话一五一十告诉贵妃去。
总归平日里都是这二位娘娘斗法,她这小虾米便不凑上去偏当那炮灰了,她拉扯着四阿哥肚里又怀这个小的,做什么都有顾及。
贵妃一听果然也坐不住了,这便起身更衣去寻了太皇太后娘娘,倒不是去告状的,而是支棱起来操持庶务了,免得僖妃当她死了似的什么都敢大包大揽。
眼看着再有一二十天便是重阳节,依宫规旧例得置办一出花糕宴来,而后携皇室宗亲一道登高赏菊,万岁爷虽不在这节该过也是要过的,当以太皇太后娘娘为首,携后宫女眷及宗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