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玉琭便塞给了玉玳一小叠银票,今儿即便玉玳不来,她也是要寻玉玳的,这事儿她早思量好了的。
玉玳无不应下的,虽银子不银子的都不打紧,可念着姐姐心存愧疚,玉玳到底是收好了姐姐给的银票,又问。
“姐姐,我想知道你以后打算如何?你可知害你的人是谁了?巴尔善嘴严,我没能问出来,那背后的人猖狂极了,我只怕他再对你不利。”
玉琭摇头,说到这儿了也冷静了不少:“你放心,当是不会了,万岁爷虽也未明说,然我心里隐隐有些猜测,想来是我和四阿哥挡了人的路罢了。”
“要说对付那人有什么办法我倒没有,他既有本事将手都伸到万岁爷这儿,我若做什么可不就如螳臂挡车一般,我有这个自知之明,他用瑞常在的命警告我一回,我自是要知道惜命的。”
说到这儿,见玉玳着急要说些什么,玉琭抬手止了人话头,知道玉玳是要替她不忿呢,可再不忿又有何用,她眼下确实是没法子,韬光养晦,且等着以后时机罢了。
“眼下对我来说最要紧的是先养好身子,将孩子平平安安的诞下,那背后的人是警告我也好,还是真想要我腹中孩子的命也罢,旁的我不敢说自个儿多有能耐同他斗,至少孩子,他别想从我这儿夺走了。”
玉玳见姐姐目含坚定,便是流泪也没丝毫软弱恐惧之态,玉玳抿了抿唇到底是没再说什么,心里也放下了些,姐姐能看得开是再好不过了,至于安危问题,姐姐腹中可是龙嗣,万岁爷不可能不在意。
思及此,玉玳吸了吸鼻尖儿,心中也冒出些勇气来,朝姐姐笑笑:“不管那人什么打算,就是姐姐怕了我也不怕,我疼四阿哥,也疼姐姐腹中未出生的这个孩子,姐姐一个人敌不过他,那再加上我呢?”
“我虽也算不得什么,然我好歹是公爷夫人,腹中还有爷第一个孩子,咱们姐妹俩再加上孩子,分量总能重些了吧,等爷们儿都去北巡了,我便搬来与姐姐同吃同住,看谁还敢对咱们不利。”
玉琭心头一酸,着实大受感动,以前那个胆小的、惯缩在她身后的小丫头竟也敢站在她前头保护她了。
“不至于此的,玉玳,你何必将自个儿牵扯进来,你疼我的孩子,我何曾不疼你的孩子?”
玉玳也不跟姐姐讲什么大道理了,干脆撒娇贴进姐姐的怀中去:“我就要跟姐姐在一起,难得这样好的机会没人叫我们拘着规矩了,姐姐也不肯吗?”
此一句娇蛮的话下来,玉琭可再说不出一个不字了,回头可得叫魏启、花月几个伺候是更细致些了,她有事也不能叫玉玳有闪失。
如此说罢,二人心情也见好了些,先吩咐了人操办瑞常在的后事,二人兀自掩藏着心绪,倒也不着急回去了。
慢慢泛舟于湖上,吃了点心茶水上了北岸赏花赏景,也是想在说说体己话去,然话还未说几句,谢氏却是带着四阿哥寻来了,四阿哥闹人,偏要来寻额娘和姨母,谢氏耐不过小主子的意思,只得来了。
玉琭抱着四阿哥哄了哄,然心头到底因瑞常在的事儿微微压抑着,也做不来什么笑颜,末了还是魏启提了北边儿有御园可逛,玉琭这才想起来那一园子珍禽异兽,二人便拉着四阿哥一道过去了。
她们未来园子之前,听闻这御园里还有老虎、狮子呢,来了之后,只怕奴才们监管不力凶兽逃出来害人,这才将这些凶兽都挪到围场猎园上去了,然剩下的倒也不尽是温驯的。
孔雀、梅花鹿这些寻常的就不说了,稀奇些的当属鹤顶、福鹿、麒麟、白鹿、犀牛、黄米里高、金线豹、哈剌虎刺、玄豹什么的,名儿都起得稀奇,其实真去见了也不过是寻常动物园里的那几种。
尤其是那麒麟,也不过是长颈鹿罢了。
玉琭先前已然跟着康熙爷来过一趟了,这会儿再看已然不稀奇了,玉玳和四阿哥可没来过,一进来那惊呼声儿就没停下来,尤其是四阿哥,见了通体乌黑油亮的玄豹眼睛都放光了,张着小手非要摸摸去。
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豹子也没好到哪儿去啊,然不等玉琭细细的给四阿哥讲道理哄去,御园里的奴才们倒是有眼色会奉承,说话间的工夫,几个力壮的奴才竟将那玄豹套了脖子牵出来了。
那玄豹体型虽算不得大,想来还没成年,可只对上它那一双森森的铜铃眼便够叫人心生惧怕了,玉琭抱着四阿哥,下意识便腾出一只手拉住玉玳往自个儿身后扯。
见德嫔娘娘面色唰的变了,那领头给管事奴才紧忙叫人拉紧了绳子,他巴巴上前给主子解释。
“给娘娘、公爷夫人请安、四阿哥吉祥,娘娘莫担心,这玄豹才将将一岁半大,也不是外头捉来的,园子上母豹生了崽之后便一直是奴才们养大的,这玄豹尤其亲人,奴才一会儿抱着这玄豹的头,您和阿哥只管上手摸一摸。”
说着,这奴才抬手朝玄豹的方向压了压,那玄豹当即就躺倒了去,甚至还四脚朝天翻了肚皮叫人抚去。
见此乖觉的模样,玉琭这才放松下来,倒也不敢叫四阿哥贸贸然的上前,先请周围驯兽的奴才们安抚好,这才拉着四阿哥上前摸了摸那玄豹。
四阿哥黑大胆儿,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