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奴婢也曾怨天尤人,如今想来,却许是命运如此。”
沉沉道:“因、因为见殿下的第一眼,奴婢便已对殿下深深爱慕,日渐不可自拔,这才有了之后的许多荒唐事!”
魏弃:“……”
拜托可千万要相信啊!
沉沉心里拼命想阿母、想爹爹、想阿兄,眼角挤出几颗晶莹的泪。
再开口时,说话的语气竟也当真带上哽咽:“但奴婢知道自己身份粗鄙,如今更是罪臣家眷,不敢高攀殿下,一直以来,只能把这份爱慕藏入心底。怎料昨夜,奴婢见殿下落水,顿时方寸大乱,根本来不及考虑周全,又见旁人冷眼,心中既急且气——”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
倒是难得说了句真话:“而奴婢所做的一切在殿下看来愚不可及之事……归根结底,亦只是为殿下不值。”
不值……?
是啊。
不值。
你是尊贵的殿下也好,是叫我提心吊胆夜不能寐的疯子也罢。
谢沉沉想。
魏弃,在你落水那一刻,我想不明白,为何我看遍长廊内外,灯火通明,他们这样盼着另一个人平安无事,却眼睁睁看着你落入同样狼狈的处境而无动于衷?
话也许有真有假,可那一刻,种种复杂心情汇到一处,的确只“不值”二字可以概括。
在她心里,魏弃没有那么好,但也没有那么一文不值。
她没有说谎。
魏弃看她的眼神,亦从盛怒之下的怀疑、憎恶,到审度,最后渐渐地,漫出星星点点的疑惑来。
他犹豫了!
谢沉沉鲜少直视他,此刻却不闪不避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