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宫外。
太监姜吕从里面出来,告知了有关永康不必来请安,以及让她回去的事。
“我只是见一下皇祖母就走。”永康似乎很想跟老太太会面。
姜吕带着苦涩但不失礼貌的笑容道:“长公主殿下,最近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身体欠安,需要静养,不能被外人所打扰。您的心意她老人家自会知晓,您还是先回了吧。不要让奴婢这些人为难。”
永康叹口气。
以她以往的性格,不让进,直接在外面大呼小叫,让老太太知道自己在外面。
但现在她也多少识得一些规矩,既然不让进去,那必定是老太太不想见她,硬闯的话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那替我跟皇祖母请安。告辞了。”
……
……
永康离开。
姜吕进到内殿时,但见周太后做在那闷闷不乐。
“走了?”周太后将捻的佛珠放下。
姜吕道:“是的,长公主殿下已先回去了,还让奴婢给您老人家请安。”
“切!得了便宜卖乖!谁不知道她现在风光得紧?这是跑哀家这里来耀武扬威的?崔家算什么?她这个嫁出去的皇室女,胳膊肘都不知道该往哪拐了!”周太后当然不爽。
凭啥取得功劳的是你那个不争取的驸马,而不是我们周家子弟?
姜吕听出老太太口中的抱怨之意,试探着说道:“太皇太后,您看要不要去提醒蔡国公一声?”
在姜吕看来,可能老太太在怪责张周不给周家人机会吧。
周太后道:“你当哀家是什么人?会为了一点私利,就不顾朝廷大义了吗?如果哀家找人去说,传到皇帝耳中,他会怎么想?周家是什么模样,有没有人材,也不是哀家所能决定的。”
“是,是。”姜吕嘴上应着,心里在纳闷。
你这一边不爽,一边却还不想去跟张周计较?
既小气又豁达,你这老太太内心很矛盾啊。
就在姜吕不明白这老婆子是什么意思时,周太后又问道:“最近周家子弟在研武堂,日子可还清顺?”
姜吕一听似乎就明白了,急忙道:“研武堂冬天是休课了,部分没去上的,最近这些日子挺冷的,但庆云侯和长宁伯家的孩子,有不少在研武堂内供职,现在已经不是学员了,而是教习,尤其现在听说还开了个什么少年班,周家子弟也在里面。”
“那就好。”
周太后脸色似乎逐渐满意下来,点头道,“一时得意,不是长久得意,眼下再大的功绩,不就是那仨瓜俩枣吗?今天他杀一百,明天他掳个几十人回来的,能比平草原的功劳更大?”
姜吕这下彻底明白了。
周太后这是打算“细水长流”,回头来把大的,让周家子弟为奠定草原胜局出力,可比现在一时的胜负功劳来得更实在。
周太后道:“也给哀家盯紧一些,这些不争气的,平时都是骄纵惯了!最近倒是没听说他们在京中惹事,如果再有那不三不四的事情发生,哀家可不会纵容他们!该怎么惩罚怎么惩罚!”
“太皇太后,您……过虑了。”姜吕其实明白。
老太太这说的是周家两个外戚,经常跟张家那边起冲突,不用说欺行霸市,就算是械斗、死伤人命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但好像在张周来了之后,周家和张家在争夺外戚利益这件事上,就没那么热衷了。
京城那一亩三分地的利益,好像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最重点的,改而去争于都督府内的利益,或者说是争着给张周干活,以获得更高的利益。
周太后冷笑道:“他们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哀家难道还不知?光想着一步登天,也不想想能给朝廷做什么!再不老实的,直接发配西北苦寒的地方锻炼个几年……现在朝中有秉宽在,就算派去西北,那也算不得多苦的差事,旁人还抢着去呢。”
姜吕道:“就怕几位爷受不得那辛苦。”
“受不得辛苦那就别抱怨……让哀家想去永康那丫头,之前她不也总是抱怨?到底还是懋仁有恒心毅力,同为皇亲国戚,这个驸马哀家是羡慕不得啊,也难怪秉宽会给他机会,就看看他辛苦做事的毅力,那是一般人能比的吗?等懋仁回来,再让永康那丫头来请安,到时夫妻俩一起来,哀家宁可见懋仁,也不想再见永康那张口是心非的脸!”
说着,周太后起身来,又一把将桌上的佛珠抓在手上。
这意思是要进去参禅。
可姜吕却在想,这都动了嗔念了,礼佛还有用吗?
红尘之人却总想跳出红尘,口是心非的那个人是你吧?
……
……
长宁伯府。
周太后的懿旨下达,直接塞到了周寿和周彧二人的手上,除了一顿训斥之外,就是教导他们要“好好做人”,这让老二周彧看了很不爽。
“老姐姐这是何意?听着好似我们是从牢里出来的,以后日子都混不下去!难道是先前强买土地的事,被太皇太后知晓了?”
周彧有些紧张。
周寿手上捏着俩核桃,闻言瞪大双目厉目死盯着弟弟道:“是你跟为兄说,这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