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喊打喊杀的,也不好。今晚还是风平浪静的,也别闹出什么动静,免得有人狗急跳墙。”
孙上器显得很自信道:“如今整个蓟州镇,都是锦衣卫的人,只要您一声吩咐,这城内没人敢乱来。公爷您放心便可。”
张周叹道:“我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整顿吏治,说白了就是跟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为敌,之前陛下所吩咐的,是让我润物细无声潜移默化完成这一切,这怎么可能呢?明摆着是要得罪人!如果再有什么人要见我,就先屏退,说明日再见。”
“是。”
“对了,把唱曲子的给叫过来,我想听听曲。”
“是。”
……
……
刘宇回了巡抚衙门,当即便去歇息了。
这头刘宇已经睡下,随即有属吏进到后宅,见到了正在整理礼单的姓米的幕宾。
“米先生,大人睡了吗?”属吏问道。
“有事?”
幕宾有些生气。
自己还在数钱呢,现在就有不识趣的来找麻烦。
属吏道:“听说庞总兵刚受邀进了赵氏别院,进去之后,过了半个多时辰都没出来。里面传话出来,说是他在里面过夜。”
“这有何?”
幕宾皱眉道,“张尚书要找他商议军务之事,难道不是稀疏平常吗?”
“可是……”
“你想说什么?难道他会分薄了刘大人的功劳不成?他一介武夫,又有什么作为?”
显然巡抚衙门的人看不起庞詹。
尤其庞詹还不是北方体系出身的将领,而是被从云南临时征调过来充数的,“退下去,有事明日等大人起身之后再说。还有,一点小事的话就不必过来烦扰了,刘军门为国事操劳,今晚可是要好好休息的,明日安边侯和京山伯也可能会进城,到时免不了又是一顿应酬。”
“是。”
属吏觉得很憋屈。
明明这位刘巡抚看起来还有点能力,也很得皇帝的欣赏,怎么就喜欢做逢迎之事呢?
本可以有作为的,却是个喜欢做场面事的小人,这自然会引起下面之人的不满。
……
……
翌日清早,天还没亮。
刘宇这边也还没睡醒。
昨晚跟张周喝了几杯酒,令他意气风发,想到自己未来光明的前途,令他更是心猿意马,回来之后看似是早早休息,但其实是折腾到半夜。
到外面一阵乱烘烘将他吵醒时,他休息的时间也不过才两个多时辰。
“何人在外喧哗?”
刘宇招手,让丫鬟过来帮他整理了衣衫,这才走到窗口的位置,对外面的人喝斥道。
此时一群人跑进来,连巡抚衙门他自己雇佣的一群师爷、幕宾,也都跟着一起进来,好像是逃难一般,其中一人道:“大人,大事不好了,锦衣卫来封门了。”
“锦衣卫?”
刘宇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正是锦衣卫,为首的乃是锦衣卫孙千户,好像是大人昨夜见过的那个。”
“啊?”
刘宇顾不上再训斥谁,赶紧胡乱将自己的官服套在身上,在他看来,如果有人乱来的话,自己这身皮还是很管用的。
却是他还没到前厅,就被几名锦衣卫冲上前来,将他给按住。
“你们乃是何人?本官乃是蓟镇巡抚、右副都御史刘宇是也,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
“刘军门,得罪了,在下孙上器,特地请您过去跟我家大人谈谈事情。”孙上器出现在刘宇面前。
刘宇已经隐约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若是孙上器出面,那必然是受到张周的吩咐。
可他仍旧不死心,问道:“昨夜我跟公爷一起饮酒,莫不是有何误会?”
孙上器道:“昨夜公爷进城之后,有人到他那边告状,说是刘军门为巡抚这一年多时间里,将地方搞得乌烟瘴气,另外还有人状告说是刘巡抚曾在大同、宣府等处,也做了不少贪赃枉法之事。公爷也是没办法,有些事还是要秉公处置。”
“只是状告吗?那……那好说。”
刘宇稍微松口气。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张周多半只是在做做样子,回头张周就会把他给放了。
“我要见公爷。”
“请吧。”
孙上器随即押送着刘宇和一众人等离开了巡抚衙门。
因为此时尚未天亮,巡抚衙门之外也没什么人,一行人直接押送人往驿馆的方向去。
……
……
庞詹一宿没睡。
天亮起来之后,却见有属下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如何进来的?”庞詹吓了一跳。
麾下将领道:“乃是蔡国公让卑职前来的,说是若有何紧要的差事,奉命行事便可。”
“你……”
庞詹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张周要试探他。
如果他下令调兵,那就是犯了大忌,很可能张周的惩治名单中就要加他一个。
不然为什么张周会特别准许他的人出现在这里?
“没什么事!对了,可知巡抚衙门那边有何异状?”庞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