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什么《射雕》,我想去看《西厢记》。”
“《西厢记》有什么好看的?早看烂了,如果师兄请客的话,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也是看戏,看的却是《白蛇传》。”
“啥?”
安卞终于有了几分兴趣,侧目望着紫轻。
紫轻一脸憧憬道:“听说那戏楼,是安边侯开的,安边侯回到京师了,最近也会经常去听戏,如果凑巧的话,还能遇到他……听说他那叫一个英姿飒爽,大明年轻才俊之中,以他最为洒脱。”
安卞打个寒颤道:“你是去听戏的,还是去见人的?”
“一起不好吗?能看到安边侯,我就知足了。”紫轻一脸痴迷的模样。
“切!”
安卞往一旁的沙漏看了看,道:“被你这一说,好像都快到散工的时候了,今天师父他老人家应该不会来了。不如我们就早点走,占个好位置。”
“挺好,挺好。”紫轻自然举双手赞成,突然他又大喊道,“师兄,下雨了,下雨了!”
“是吗?”
安卞提起笔,正要记录下雨的时辰,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他走出殿门站在院子里,回头瞪着紫轻:“就这点,也叫雨?”
紫轻也跟着跑出来,拉着安卞回去道:“师兄别得风寒,毛毛雨也是雨啊。说不定一会就下大了呢?”
二人认真等了起来。
然后……
雨就停了。
而记录时辰的沙漏也正好漏完。
“散工了!”紫轻兴奋道。
安卞道:“那今天的天气怎么记?”
紫轻脑袋瓜比较灵活,道:“师兄你看这样如何,今天风还是有的,雨也下了一点,咱就记录‘今日有风且阴雨阵阵’,如此也没算是虚报吧?”
“好。”
安卞提起笔来,紧接着就在纸上把紫轻给草拟的说辞给记录下来。
“走了走了。”
二人匆忙去把常服换了,当即要走。
里面还有负责端茶递水连品阶都没有小师弟喊道:“两位师兄,慢走啊,今天师父说要等到夜里的,如果下了雹子,路上危险。”
“知道啦!”
紫轻回了一声,却是拉着安卞头也不回离开了钦天监。
……
……
朝中六部等衙门内,也的确没把什么雹灾当回事。
如果这就是张周预言的,倒也还能得到一点重视,谁让张周那张乌鸦嘴每次都那么灵光呢?
但如果这是吴昊说的……吴昊是谁?闹着玩呢?
到了散工时,众大臣各自从衙门出来,外面的轿子和马车等都已经备好,各人也都准备回家,每个人心情轻松。
此时从吏部走出来的为首二人,除了吏部尚书屠滽之外,还有内阁大臣谢迁,谢迁当天也是借口要商议吏部京察的事情,专门留在吏部衙门里等消息的……一直到天黑,都没等到传说中的“雹灾”。
“就这天,会下雹子?”谢迁问道。
屠滽叹道:“这阴天的时候不下,难道等晴天的时候下?唉!于乔,明日朝上可有得说了。”
“走了。”谢迁说完,往自己的轿子方向而去。
他心里在惦念的,也是若是这雹子没下,来日一清早就要重新参劾张周……心说也不知道拖延了这几天,皇帝到底做过什么,明天参劾张周的事是否会有变?
皇帝会不会以钦天监监正吴昊和英国公张懋借口灾异参劾张周,并引申开,说朝中大臣拿别的灾异言事,也是在无事生非?
……
……
谢迁这边的轿子刚走。
屠滽还没等上自己的马车,这头礼部左侍郎傅瀚则心急火燎从外回来,马车停下来之后,傅瀚一路小跑到了屠滽面前。
“怎的?”屠滽问道。
傅瀚问道:“谢阁老呢?”
屠滽道:“人才刚走,估计过了街口了。有事就说。”
傅瀚一脸急切之色道:“我还是找到吴昊了,最初他还是回避,什么都不肯说,最后在我的逼问之下,他最后也是赌气一般说,这是张秉宽跟他说的今日京师要下雹子,我想再多问几句,他又矢口否认。”
“什么?”屠滽也是吃了一惊。
张周说的?
吴昊居然就听张周的,把事给捅出来告诉了张懋?张懋居然就“老实巴交”在朝上上奏,还是先于百官参劾张周之前?
傅瀚愁容满面道:“我也是觉得事情不简单,我回来路上也在想,若真是张秉宽所为,他或是在拖延时间,但也或是另有所图……”
“哗……”
就在傅瀚还在猜测张周用意时,外面的地面突然传来急切东西砸地的声音。
“嗯?”傅瀚和屠滽都忍不住把目光落出去。
外面正准备上自家车驾的官员,此时吓得都赶紧往有瓦遮头的地方跑,一边跑还一边在兴奋大喊:“下雹子喽!”
好似丝毫没有因为天灾降临,体恤百姓疾苦的那种悲天悯人的心态,一个个倒好像是在幸灾乐祸。
好似在说……在我们的努力等候之下,这一天的煎熬之后,这雹子终于如约而来。
“下雹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