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问完后觉得不太对劲,好像再查陆聿一样,又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着你把钱都交给我保管,你要是要用钱怎么办?不如我就把钱交给你吧……”
好像说的又不太对。
姜念头疼的皱眉,这会不仅是伤口疼了,脑子里也疼。
见姜念说着说着没了声音,又低下头揪住衣角。
陆聿的目光在姜念一截雪白的后颈上看了眼,随即又垂下眼收拾碗筷:“嫂嫂不用担心,我自己留的还有一些零用的,大钱都在你那放着,我要是有用钱的地方会向你开口的。”
姜念暗暗松了口气,闷着头低声道:“嗯。”
陆聿去灶房洗锅碗,洗完后又在院子里洗剁好的鸡肉,姜念就坐在院里的树荫下吹着不算凉快的风,环视小院的每一个角落,在心里计划着菜园子种在哪里。
自己种菜要省许多钱,她现在吃穿用的花的都是陆聿的钱,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虽然她是他嫂嫂,但她也不好再赖着陆聿,归根结底,自己还是要找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以防将来陆聿再娶了媳妇有了自己的家,她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再待下去。
姜念眼神乱晃,脑子在飞,视线无意识的落在蹲在井边的陆聿。
男人侧对着她,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光线落在那张棱角分明的五官,他倒了一盆水,又打了半盆干净的井水,端着搪瓷盆起身时,转头朝她看来。
两人的目光冷不丁的对上。
姜念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就像偷窥被当事人抓包一样,尴尬的低下头,看着脚上的黑色布鞋,布鞋上打了个小小的补丁,这还算是原主能穿的出去的一双布鞋了。
“嫂嫂。”
陆聿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姜念抿了抿唇,缓缓抬起头看过去,陆聿站在井边,对她露出一抹安抚的笑:“这个家就我们两个人,你在我面前不用拘谨。”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那天嫂嫂做了一桌饭菜,很好吃,嫂嫂笑起来也很好看。”
姜念怔在原地,在陆聿的身影消失在灶房门口时才堪堪回神。
其实她也在担心。
毕竟她以后要扎根在这,要是长此以往的扮做原主的脾性,早晚有一天也会在陆聿面前露出马脚,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就顺着陆聿的话慢慢‘改变’。
陆聿忙完就去了队里,走之前去隔壁对冯梅说,让她帮忙照看下姜念。
屋里。
姜念躺在床上,嘴里含着一颗奶糖,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湛蓝的天空出神。
其实心里在琢磨着自己能干点什么挣钱。
院子外传来脚步声,姜念偏头看向屋门口,门口逆着光,那人背着光看不清脸,她正要问是谁,站在屋外的人先一步出声:“我能进来吗?”
是徐燕的声音。
姜念有些意外她会再次来找她,于是坐起身靠着床头道:“进来坐。”
徐燕走进屋内,坐在挨着床边放着的小板凳上,抬头看了眼姜念头上缠着的纱布,关心的问了一句:“头还疼吗?”
姜念笑道:“还有一点,不过过几天就好了。”
对这事她有体感。
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吗。
徐燕不说话了,就安静的坐着,屋子里一下子陷入沉默的尴尬,但徐燕尴不尴尬姜念不知道,她反正觉得两人大眼瞪小眼不说话挺尴尬的。
其实徐燕以前挺开朗的,嫁给刘营长那几年也很幸福,见了人也笑眯眯的,直到两年前郑红来到家属院后一切就变了,家里三天两头都会爆发出他们两口子的争吵,徐燕也变的不爱说话。
而且在郑红的故意引到下,让很多军嫂以为徐燕是个无理取闹,不通人性的泼妇,这也导致这两年徐燕也没什么朋友,天天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闷在家里,也变的沉默少话了。
于是,先打破沉默:“听冯婶子说,你也来医院看我了?”
姜念知道自己明知故问,但总得有个话题牵引。
徐燕心里松了一口气,轻轻点头:“我想看看你伤的怎么样。”
说完顿了一下,又低声补了一句:“你不能干傻事,你要是真……没了,就称了郑红的意了,你就是要活的好好的,气死她。”
提到郑红,徐燕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了许多这两年郑红缠着刘强的事,说到最后抹着眼泪埋怨刘强不是个好丈夫,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这两年不仅对不起她,还亏待了两个儿子。
他挣的工资以前都是给家里寄一些,剩下的都交给她保管,她也会给娘家寄一点,虽然不多,但是个心意,可这两年他断断续续的给郑红借钱,满打满算借出去了五十块钱,刘强再给家里寄点钱,最后到她手里的钱也剩不了多少,她已经快两年没有接济过娘家了。
不仅如此,两个儿子吃的都没郑红家的一个好。
想到她丈夫变相的养着郑红母子两,徐燕心里就窝火,说着说着胸口就开始疼,哭的一抽一抽的。
姜念:……
她现在想到刘强这个人就犯恶心。
说好听了他是放不下男人的面子,不好拒绝郑红开口求帮忙,说难听了就是在享受曾经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