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死亡的威胁让妖岐不得不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恼怒。
“……你想聊什么?”妖岐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
看着冷静下来的妖岐,于苍微微一笑。
不桀骜不驯了?
“就聊聊你的计划。”于苍道,“你要带着所有灵兽重返现世?但你有没有想过,之后呢?”
“之后?”妖岐想也没想,“之后自然是建立我在地上的王国!”
“那荒呢?荒对你们的感染仍然是致命的,你该怎么处理。”
“我有妖王玺,何必惧怕区区荒芜?”妖岐冷哼一声,“你们凡血能够抵御荒,不就是靠着那副肉身吗?到时我将会以妖王权柄,给我每一个子民都分配一个用以活动的容器——能作为高等血脉的容器,这是你们凡血的荣幸!”
于苍啧了声。
“真是天真。”于苍语气莫名,“伱以为荒是什么小儿科的东西吗?还是说,你以为只是蜷缩在人类的身体之中,就能躲过荒的感染了?”
妖岐皱起眉:“那不然呢?”
“让我来告诉你真相。”于苍竖起一根手指,“在宇宙的尺度里,灵兽的血脉确实姑且可以算得上高等——但这份高等,来自你们的源头,而不是你们。”
从这个角度上讲,妖岐的骄傲倒也很合理。
所有的灵兽都是朝辞当初分出自己力量所化,算是她的一部分,而朝辞是什么存在?
在胎儿期时就已经是神话,以一方世界作为自己的蛋壳,只要破壳而出降临星界,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成为超越神话!
甚至从朝辞自己感知上看,就连那神秘莫测的、针对超越神话的天体畸变,都对朝辞没有一点作用。
就连帝星所选择的陨落之地,都是在这里!
甚至拉都对朝辞这种生物知之甚少,如此种种,都足够说明朝辞的位格十分之高。
而作为朝辞力量的衍生,灵兽放在星空之中,论及位格也是足够排得上号的。
“但。”于苍的语气严肃了几分,“就连你们血脉的源头,都无法抵御荒的感染,你以为,你仅仅凭借一张神话魂卡,就能庇护你的臣民吗?”
妖岐的眉头皱的更深:“什么源头?你在说什么?灵兽就是灵兽,何来源头之说?”
于苍叹了口气。
而就在他想要继续解说什么的时候,一张魂卡忽然从卡盒之中飞出,极光中,朝辞缓缓在其中现身。
“孤借用了刚才融合的部分力量。”朝辞看了一眼于苍,就转身向远处飞去,“有些许‘天罚’渗进这里了,孤去处理。”
于苍一愣,旋即便点了点头。
刚才他试图用帝前皆臣融合妖岐与承影,但是最终因为自己的分神而失败,不过融合过程已经进行了一半,已经有不少能量被融了。
这些能量对于承影来说只是一小部分,但是对于现在的于苍,已经够多了,满足了朝辞的最低召唤条件。
朝辞所说的天罚,自然就是世界恶意——枫两刀下去,外面的世界恶意眼看着就要锁定住枫的位置,放任不管确实不行。
正好,在蓝星范畴内,朝辞处理世界恶意可以称得上轻松写意,她来处理再合适不过。
朝辞从卡盒中出来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了,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妖岐一眼,但即便如此,妖岐心中仍然产生了一种不可违逆的臣服!
这臣服还和帝前皆臣那霸道的掠夺之力一样,妖岐能感觉得出,这似乎确实是被铭刻进血脉最深处的、无可更改的绝对基因……
妖岐沉默了。
半响,他才开口道:“刚才那是……”
“啊,她叫朝辞,就是我刚才说的源头。”于苍道,“现在是我的战友,我们在一起与荒对战。”
“……”
于苍这轻描淡写的一番话让妖岐产生了浓郁的不真实感觉,但是内心的直觉却告诉他……于苍说的或许是真的。
可是,怎么可能?
灵兽在蓝星上存在的时间太久了,恐怕要以亿为单位来计算,期间不知道诞生了多少神话,如此强大的种族……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源头?
就算有,不也该是自己的祖上吗?
他可是妖王!
妖岐张了张嘴,有心想要反驳,但是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仿佛,在见过朝辞之后,再说任何违逆的话语,都是僭越。
……
莫非,她是自己的老祖?
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在于苍身边,而不是来支持自己?
他刚想要在心底问问桀听,却忽然想起这家伙已经叛变。
于是只能冷哼一声。
他识趣地跳过了这個话题。
没有什么人会着急给自己认祖宗。
“那又如何?我身为妖皇,自然要为吾族开辟只属于吾族的未来!”
“但荒不会给你这个未来。”于苍继续道,“事实是——如今几乎整片星空的文明都已经被荒所毁灭,蓝星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孤岛,妖岐,你有把握带着你的‘未来’,和整片星空为敌吗?”
“……”妖岐眉头紧锁,“哼,危言耸听。”
“你可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