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晔:“谁赢了?”
牧夕璟:“他。”
都已经知道对方身份,他哪敢再动真格,只能步步退让,最后对方走的时候,一直沉着脸,还大骂他无用废物、不男人。
若是往常,牧夕璟肯定要打得他跪地求饶才肯罢休,但这次对方骂再难听,他都只能默默受着。
禾晔将被子掀开,打量他的身体,想看看牧夕璟有没有受伤,结果就瞥见某处精神奕奕地挺着。
被子瞬间给盖回来,遮住了牧夕璟大半张脸,以及他低沉的笑声。
禾晔沉着脸,朝床头柜上瞥了眼,见上面放着一封折叠着的宣纸。
他拿起打开,结果看到里面空白一片,一个字都没有。
禾晔拧眉,不懂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 牧夕璟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侧躺抱着被子,看向禾晔手上的空白信封,笑道:“看来大哥并不想搭理我,只不过碍于你昨天说让他回信,他便回了一张空白纸过来。”
禾晔将纸丢入垃圾桶中,起身下床去洗漱。
牧夕璟却半点不觉得失望,起身穿上睡衣,追到洗手间去,倚在门框边,安慰道:“不回也正常,我跟他积怨已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等我多写几封信过去,说不定他就放下芥蒂,把心鼓借我了。”
禾晔:“嗯。”
下午,禾晔一到店里,就有好几个顾客等着,他在忙时,牧夕璟便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似乎对于这种场景半点也不厌烦。
一直忙到傍晚五六点才结束。
这时候禾爸已经离开,店里只剩下禾晔与他两个人,牧夕璟便没了那么多顾忌,走上来将刚刚站起身的人揽入怀中亲了一下,温声道了句:“禾老板辛苦了。”
禾晔将人推开,端起男人刚给他接的一杯温水喝了几口润嗓,然后拿起砚台去洗手间清洗干净,等出来时,牧夕璟已经在他刚刚的位置坐下。
禾晔将干净的砚台放回桌面,见牧夕璟重新滴水研墨,不用问便知道这是要写信。
牧夕璟一边捏着墨条打转儿研墨,一边提醒禾晔:“茶几上有清洗好的水果,你先吃一些垫垫,晚饭还需要一会儿才能送来。”
“嗯。”
禾晔坐了一下午,这会儿不想再坐,一手端起果盘一手拿着叉子站在了牧夕璟身旁,看他写信。
男人依旧是直接下笔,先是夸了对方武艺高超,甚至指出几个细节进行称赞,之后又说起禾晔今日比较忙,遇到了什么客户,禾晔的反应以及处理办法,后面又是一通夸赞。
看的禾晔不由蹙眉,都疑惑自己在牧夕璟眼里有多厚的滤镜。
“夸得太过了。”
牧夕璟将信大致阅读一遍,询问道:“哪里?”
禾晔:“……”
算了,没必要再重写一遍。
禾晔等信纸上的墨迹晾干,放下果盘,点蜡上香,给神像烧去。
当晚,依旧没什么反应,可能是禾晔没说让他回信,这次连空白纸都没有了。
不过这丝毫没有打击到牧夕璟的热情,第三天依旧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整张,其中大部分都是与禾晔相关的内容。
对方没回。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牧夕璟倒是真能坚持,竟每天一封写了整整一个多月。
禾晔也是真不懂了,自己这一天无趣的生活怎么到了牧夕璟眼里就变得这么有意思,自己随意的一个行为,男人都写的津津有味,一副觉得他很可爱的样子。
不光在店里时每天寄,就连出门给客户看事儿,晚上回来牧夕璟都要带禾晔回一趟纸扎店里,把信给写了,让他给烧去。
这天,禾晔见他又在研墨,出声询问:“你打算一直写?”
牧夕璟
冲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嗯,只要大哥不嫌弃,我就天天写着。”
这一个多月,对方虽没回信,但也没拒绝收信,每天禾晔都能顺顺当当的烧去,像第一次断香,灭香的事情再没发生过。
禾晔不太懂牧夕璟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只每日等他写完,随手给神像烧了。
一转眼,进入农历十月,寒衣节来临。
禾晔再次忙碌起来,一周多时间都守在纸扎店里,与往年一样,不少老鬼没有新衣便生出恶念,强行去抢那些刚去世不久,还有亲人挂念的小鬼的衣服、祭品。
光是巷子里的小鬼与小鬼就不知打了多少架,禾晔整天给他们当断案判官,幸而牧夕璟一直跟在身边,帮他挡下不少麻烦,那些小鬼也不敢在他面前嚣张。
一些没眼色的小鬼刚想嚷嚷两句,还没来得及耍横,就被牧夕璟一脚给踹墙上了,几脚下去瞬间没了气焰。
事情倒不麻烦,就是太多,处理完一桩又一桩,几乎不得空闲。
可就算这样,牧夕璟依旧保持着每日一封信的烧过去。
直到农历十月中旬,一场中雪降下后,禾晔毫无征兆地发烧了。
对此禾晔并不意外,晚饭后吃了退烧药,等牧夕璟去巷子里巡视完回来,问道:“信呢?”
往常牧夕璟都会凑空早早把信写了,如果禾晔有时间,当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