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兮景不是傻子,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别人特意为他设下的陷阱。
可明知道是陷阱,但为了那1%的可能性,他还是去了。
宾王墓坐落于S省的巴南山,除了主峰之外,周围还有几座较矮的山峰,山上树木葱郁,只有几条上山小道,并不是特别好走。
四名青年术士在几座山里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但依旧毫无所获,不过四人丝毫不慌,依旧白天睡觉,晚上上山去找,完全不知道背地里有两拨势力一直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净颂宫内,杜兴旺神色焦急:“汪师兄,这都将近20天了,穆兮景竟还没露头,是不是看出了我们的计谋了?”
汪德财老神在在地放下茶杯,镇定自若地说道:“以他的头脑,估计从一开始就察觉出这是一个圈套。”
杜兴旺惊呼:“那我们这半个月岂不是成了跳梁小丑?”
对方完全看得透他们的伎俩,那为什么还要让那四个术士在山上搜找?
“杜师叔,你别急。”
一旁的孙季全出声安抚,手上泡着茶,还不忘出声解释:“我们设这个局的目的,是为了引他过去,并不计较他知不知道这个事情。”
杜兴旺疑惑:“可他已经知道了,又怎么会跟过去?”
孙季全将一杯清茶送到他面前,笑道:“那就要看他与温甘之间的感情够不够深厚,能不能让他以身探险了。”
杜兴旺蹙眉:“什么意思?”
孙季全继续道:“之前龚师叔不是已经确认,生死簿上的确没有温甘的名字,也就是说很大可能性他的魂魄已经散了,穆兮景肯定还在四处找他,我们散布出去遇到温甘魂魄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他肯定要去看看的,就算不去,对我们也没什么太大损失。”
至于付给那四个术士的酬劳,以他们如今的实力、地位,那点钱根本不会看在眼里。
杜兴旺闻言,暗松口气:“那就行。”
孙季全提醒道:“杜师叔,这些事情你不必操心,只需要好好待在道观中,平日不要随便出门就行了。”
杜兴旺点头:“这个我倒是会注意,只是你龚师叔最近在闹情绪,不肯在道观里待着,非要出去,还骂我太胆小,作为天师竟因为一只厉鬼吓得不敢出门,说有这躲藏的功夫不如精进修为。”
龚阳喆是长辈,孙季全不好说什么,只好将视线转向自家师父。
汪德财瞬间会意,喝下一杯茶,缓缓开口道:“龚师弟说的不错,的确要精进修为,自身实力强悍,便不用怕穆兮景找上门来,但他天赋平庸,努力了几十年才勉强达到现在的水平,说这话有点太狂妄了。”
杜兴旺认同道:“是,龚师兄的性子一向稳不住,最喜欢天南海北地四处跑,让他一直待在道观里,确实有点为难他。”
汪德财皱眉:“既然他待不住,那便放他离开,不过你要叮嘱他,不要与人胡说八道,以后遇上了事情把嘴给我堵死了,不要
牵连到我们几个人身上。”
杜兴旺应下:“好,我会叮嘱他的。”
然而,这话刚说出去没多久,他们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龚阳喆死了。
与许胜文一样,被残忍虐杀。
同样是第二天被人发现报了警,杜兴旺、梁丘侠等人得到消息赶过来时,警察已经封锁现场,但他们还是看到了。
院子里那口水缸,整整一缸的鲜红血水,法医正从里面打捞尸块。
是的,尸块儿,一块一块,一节一节地摆在担架上,遮盖尸块儿的白布也被染成了鲜红色。
被肢解了整整18块儿。
其中龚阳喆的脑袋被打捞出来时,两只眼睛还死不瞑目地睁着,嘴巴大张,满脸惊恐,不敢想象他生前精力了多么恐怖的场面。
梁丘侠看得不由地长叹口气,最后什么都没说,带着自己的几个徒弟回去了
杜兴旺望着这血腥的场面,一时间也十分唏嘘,眼底更有掩饰不住的恐惧。
净颂宫内,孙季全帮杜兴旺倒了杯茶:“杜师叔,您先喝口茶压压惊。”
杜兴旺闻言顺势端起茶杯,可端茶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将温热的茶水洒了一身。
看的孙季全不由地低声惊呼:“杜师叔!”
杜兴旺这才回过神,将还未送入口中的热茶放回茶桌上,质问道:“季全,不是说穆兮景去了远在几百公里外的S省吗,为什么还能回来杀人?”
孙季全同样脸色难看:“他是厉鬼,不是活人,不需要我们那些交通工具。”
杜兴旺不明白:“那我们布置那个陷阱的意义在哪儿?”
“现在他已经杀了许师兄、龚师兄两个人,说明穆兮景已经知道参与这件事情中的人都有谁,我们不能一直再坐以待毙了!”
汪德财见他情绪激动,不由地蹙起眉头,呵斥道:“杜师弟,你慌什么。”
杜兴旺脸色难看,喃喃道:“汪师兄,你没看到龚师兄惨死的场面,一个活生生的人,直接被肢解了十几块,染红了满满一杠血水,他死的时候眼睛都还睁着,你让我怎么能不慌!”
总共六个人,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