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看穿她的伪装。
像是…蛰伏在暗处的蟒。
网上有说蟒蛇缠绕在你身边,依偎着你的时候,千万不要觉得它在和你亲昵,因为实际上是在丈量你的身高体宽,在揣摩能不能一口将你吞下。
这个说法没有依据,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但孟曼寒能够肯定的是,眼前这个模样清纯的人就是这样的蟒。
缠在你的身边,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慢步紧逼的,等你放松警惕后,一口将你吞下。
孟曼寒不是什么好人,自然能看出哪些是精于算计的同类。
不过算计也分好坏,孟曼寒暂时看不出她是哪一种。
刚才没有听到脚步声,看来她站了很久。也许她和步清涵的谈话,都被对方听到了。
近三秒的默声对视,好像一场没有赌注的较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比的就是定力。
然,孟曼寒有在意的事,她率先开口,质问:“你在偷听?”
闻然手从绳带松开,自然垂在身侧,拇指和食指指腹摩挲了两下。
“偷听?”闻然低眸一笑,笑声带有嗤意。
再次抬头后眼露淡淡不屑,“有什么内容值得我偷听?”
她抬脚踩上楼梯台阶,慢步慢声道:“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出现打断你的戏而已。”
话里夹着棍棒,可说的又是事实,没有添加其它。
卑微央求步清涵的话被旁人听去,孟曼寒还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孟曼寒舌头顶腮。
闻然已经走到了还剩两个台阶的地方,随着她走近,孟曼寒才觉得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而且还是跟步清涵一起的时候见到过对方,只是时间有些久,她记不太起来。
“我看你很眼熟,你和清涵是什么关系?”
闻然走上楼梯,与孟曼寒擦肩而过时,挑起一声轻笑:“你应该问我,在我不想打断你戏之前,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后我回你,我是要回家。”
说完这句话,闻然一直放在裤兜里的手拿出,同时带出的还有一串钥匙。
哗啦哗啦的钥匙声在空落的楼梯间回荡。
她还发现,闻然运动鞋踩地,踏上楼梯的时候,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放轻的步子就像是怕吵到了谁,惊扰了花开。
孟曼寒应该离开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闻然拿出的那串钥匙,她的脚不受大脑控制,顿在原地。就连眼睛也跟随着闻然,一阶一阶上了三楼。
孟曼寒看见,对方停在了她被拒之门外的门前,将那串钥匙的其中一个,轻轻松松插入了步清涵的家门。
她脑袋闪过空白,对方的说的家,是步清涵家?!
而在钥匙完全插|进后,闻然转眸看向孟曼寒,眉头轻轻上挑。
其意赤|裸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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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高跟鞋的声音离去,待彻底如落入空洞,听不到回响后,闻然面无表情地拔出了钥匙。
虽然步清涵给予了她用钥匙开门的权力,但闻然不想失了分寸。
她别有心思,直闯家门只会昭露她龌龊的不堪。
且,钥匙轻易能打开的门,又怎么会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在?就好像过去的几年,她用钥匙一次一次地打开房门,迎来的只有空无一人的落寞和故人生存过的痕迹。
敲门后被从内打开的房门,才能真正意义上告诉她:步清涵回来了。
而门开后,步清涵穿的是什么衣服?头发是盘着还是散着?她眼底的黑青重了还是淡了?开门后看到是她表情会是怎样的?又或者,她身上除了雅香的香水味外,有没有沾染到那盆茉莉花的香气……
一切的一切,都是门开前未知的惊喜。
她喜欢这样的惊喜。
或者说,她喜欢这样的惊喜来自步清涵。
由步清涵身上出现的一切,一颦一笑,一个抬手或一撩眸,都似拨弄的弦的手,拨弄着她的心弦。
将钥匙揣入兜,闻然深深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她没有敲门,而是转身下楼。
这样的时候,步清涵应该需要一个安静的独处的环境消化。
闻然懂得要给步清涵这样的时间和空间。
所以她下楼,等了几分钟后,视线才从三楼亮着的窗口移开,拿出手机打字。
[阿姨,我到你家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