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南并没有因为秦峰这番话而动容,这世上本来就很不公平。
哪怕他身处金字塔顶端,也会感受到这世界的不公平。
每个人生来就在不一样的起点上,又怎么会有公平而言。
但这并不是出卖国家的理由。
傅容南坐下来,将信号干扰器放在桌子上,食指轻敲着桌面,说:“秦峰,你知道出卖国家,把这些数据发出去会有什么后果,你觉得你这样做,对所有奋战在一线的科研者就公平了?”
秦峰一时哑口无言,他也是寒窗苦读出来的,知道真正投身于科研事业的科研者有多么辛苦。
傅容南又说:“走了这条路,做出了选择,就要知道,我们手里的每一份科研成果,都不是为了钱,如果你真想为了钱,大可不来参加这个项目,以你的能力,也可以去国外效力,光明正大的为别国做事,或者去生物公司,多的是企业家拿着钱来砸,只要你有能力,你想要拥有的一切都有,摆在你面前不止一条路,有句俗话说的好,叫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我觉得用在你身上,也挺合适的。”
秦峰脸色发白,明明心里那么多愤恨和不甘,傅容南三言两语却让他反驳不了。
对,他可以有别的选择,也有不少生物公司高薪邀请他,也有别国抛出橄榄枝,可他没有选择其它路,因为,他对自己的能力不自信,他想要守着表面这一份“清廉”,不想让别人觉得,他辱没了科研风骨。
可事实上,他还是辱没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明天就会有人来带你回京市。”傅容南起身,说:“是你自己葬送了自己。”
傅容南语气里有惋惜,失去一位科研人,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份损失。
安保人员当晚就把秦峰控制起来,等着明天带回京市交差。
回到宿舍,傅容南还在想秦峰对话,那些话不无道理,科研人的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这会导致国内大量人才流失。
如果连基本生活都保证不了,谁还有心思做科研?
“在想什么呢?”叶檀问。
“叶檀,等回去了,我打算拿一笔钱成立基金,支持科研人员。”傅容南说:“国内的科研人员待遇,确实比不上国外,这一点应该改进。”
秦峰的话让傅容南想起了之前一位大学教授,抛掉文人风骨,在首播间卖课,被很多人诋毁。
后来才被大家知道,这位教授是为了给妻子治病,在妻子的生命面前,什么文人风骨?都不值一提。
“好。”叶檀十分支持:“科研不仅得耐得住寂寞,也要有资金支持,秦峰的思想虽然极端,却也有点道理,不能寒了科研人的心。”
……
医疗室。
谢成武盘问起马文才和蔡云的关系。
“马老师,蔡云老师,这里也没别人,我希望你们说实话,也别让我难做,你们俩到底有没有在搞对象?”
其实这话是明知故问,但还是得马文才亲口承认才行。
蔡云看了眼马文才,欲言又止。
马文才心里矛盾,挣扎,他没有勇气承认。
谢成武有些失望,皱眉:“蔡云老师,你不用看马老师,你只需要回答,是不是。”
“我……”
蔡云老师刚开口,马文才就打断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