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孟宁与秦欢一起去云顶山露营,正好遇上警方逮捕罪犯。
当时的陆天还是个很精瘦的小伙子,留着放荡不羁的长发,一晃八年,这变化着实太大了,孟宁刚才没有认出来。
陆天嘴角微抽:“原来我给你的最初印象,是个倒霉的小警察。”
孟宁抱歉道:“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很意外。”
其实倒霉的小警察这个外号,还是秦欢取的。
当初陆天完全就是经验不足,被误伤了。
陆天说:“你还能记得,己经不错。”
“印象有点深刻,当时你的裤子差点被罪犯扒下来,你穿的还是红色的内裤……”孟宁意识到又说多了,赶紧闭嘴,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她瞎说什么啊。
陆天:“……”
这是他的黑历史。
“没事,我现在不穿红色的了。”
这次轮到孟宁无语了,他穿什么颜色的,他跟她说什么啊。
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内裤的颜色,这着实有点……奇葩。
孟宁转移话题:“你应该不是在这跟我偶遇的?你特意来找我的?”
她不相信有这么巧的缘分。
时隔八年,他找她就为了诉说往事。
陆天点头:“你的案子,我看过资料,想找你聊聊,我想知道你杀害傅老太太的全部经过,详细一点。”
孟宁一点也不想回忆起那天的事,当时她被恨意冲昏头脑,细节什么的都不记得了。
孟宁捏着手里的杂志,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询问?如果是审讯,不应该在这里。”
“以朋友的身份。”陆天说:“我今天没有穿警服,就是朋友之间闲聊,你在第一刀刺向傅老太太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况下,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刀子是从上向下,还是垂首,我对案件有很多疑惑,也许我能帮到你。”
陆天的职业病又犯了,谈论起案件,十分认真严肃。
随着陆天的描述,孟宁脑海里浮现那天的场景,她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捏着杂志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她是排斥那天的记忆的。
“案件己经结了,我不需要帮助。”
“孟宁。”陆天盯着她,问:“如果凶手另有其人呢,你不想找出真正的凶手?”
“什么意思?”孟宁惊诧:“真正的凶手?”
陆天说:“案子有些地方不合理,所以我来找你问问,你如果不想说,或者害怕,那我可以不问,反正案子结了,你也被傅家保释了出来,雨过天晴了。”
如果陆天不说这番话,孟宁也会当它雨过天晴了,不会再去想,可现在听到了这种话,她就不可能没有反应。
孟宁咬了咬嘴唇,说:“当时我想到傅老太太害死我的孩子,愤怒之下刺了过去,怎么刺的忘记了,随后我就看到她流血了,倒了下去,没有了反应。”
陆天表情凝重地问:“刺了几刀?”
“一刀。”孟宁急切道:“你为什么这么问?这些我在警局都交代了,案件己经结了,你说有很多疑点?什么疑点?我那天确实跟踪了傅老太太,当时脑子里很混乱,情绪失控,所以我……”
“尸检报告上,傅老太太被刺了两刀。”
陆天一句话让孟宁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她错愕,难以置信地看向陆天:“两刀?”
陆天将孟宁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看资料时就发现了疑点,现在从孟宁的反应上,也得到了证实,他的猜疑是正确的。
陆天点头:“两刀,而且第二刀才是致命伤。”
“不,我没有刺过两刀,我只刺了一刀。”孟宁情绪激动,她倏地瞪大眼睛,看着陆天:“难道,凶手真的另有其人?那是谁杀了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