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上前一步,指着官差的鼻子就骂:“你都说了那是口舌之争,有谁因为吵两句,就杀人的?”
“再说了,我们刚来登封县,那什么郁性埕以前见都没见过,杀他作甚!”
“告诉你,别企图将这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赶紧滚,别逼老娘削你。”
高歌那张嘴,就跟机关枪似的,一阵突突突。
那捕快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官府办案,你再拦阻,本爷连你一块抓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与她一起去县衙走一遭,我倒要亲口问一问你们县太爷,是怎么办案的。”
高歌气势足足的。
落后一步,略微年轻些的官差,从身后拉了拉为首官差的衣服:“凌捕头,这事县太爷不知情,她们要是真闹起来,我们会不会挨罚?”
他以为自己很小声。
可高歌的修为,就是几百里米开外,用这种声量说话,只要她想听,都如同在耳边。
“哦,不是县太爷的命令,那就是那位县丞了。哎呀,没想到登封县不是县太爷做主,而是这位县丞啊,真是好大的威风。”
高歌这边大骂凌捕头。
另一边,苏亦欣将腰间的血玉的口子松了松,苏簌立刻从血玉中钻出。
她自和曾青儿一起在刘家村将那女鬼一块吞吃之后,鬼力大涨,今儿的天又是阴沉沉的,就算是白天,她出来遛两圈,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凌捕快正要发怒,就见眼前,一披头散发,眼角滴血的女子飘在眼前,对着他阴恻恻的笑着。
而后又往他身后飘去。
不知道是不是往他脖子上吹气,总之他脖子发冷,不由得缩了缩。
脑子也缩了缩,跟宕机似的。
半天才回过神,眼睛发直的大喊一声:“啊……,有鬼啊!”
说完,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脚下还流出一滩不明液体。
高歌撇了撇嘴:“就这胆子,还当捕快,丢人。”
是挺丢人的。
那液体不仅仅有尿骚味……
身后三个官差被虎的一匹,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拖着失禁的凌捕头溜之大吉。
门外看热闹的人‘切’了一声,散了。
吉和赶紧拿了扫把和水,将刚才被弄脏的地方,抓紧冲刷干净。
别把味给发散了。
冲洗过后,还拿了熏香,给那地熏上半个时辰,去味儿。
苏亦欣和高歌来到后院,在后院的一处石桌坐下,百无聊赖的拿出几个铜板:“我来算算,今日还有没有不顺心的事。”
“你悠着点,没修为呢。”
“知道啦,就随便算算,又不窥探天机,老天爷总不会这么不讲道理。”
岂料苏亦欣刚将铜板撒在石桌上,还未来得及读卦,吉和从前院小跑过来,说县丞大人到了。
“县丞?”
苏亦欣呵了一声:“这是硬要将死了儿子的事,往我身上赖啊!行吧,那就去会一会。”
像凌捕头那样,满嘴喷粪,不介意让苏簌陪他玩玩。
“郁县丞。”
苏亦欣微微福身:“不知县丞大人来府,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不过是听属下说,桓麟公子住在此处,一个月前,我有幸见过桓麟公子激战西夏名儒,那叫一个精彩,正好有机会,大家交个朋友。”
“哦,我还以为,县丞大人过来,是要将我捉去,给你儿子陪葬呢!”
郁钟鑫一顿,面色不虞。
苏亦欣才不管这人是不是刚死了儿子。
凌捕快三番两次过来要捉她,她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这会肯定已经在大牢里了。
不管凌捕快是不是受这位郁县丞的指使,她都将这笔账算在郁县丞的头上,她相信没有郁县丞的默许,凌捕快不会两次过来想要抓她。
既如此,她凭什么要给郁县丞好脸色?
“哪里哪里。”
郁钟鑫面色讪讪,没料到这个小娘子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她不过是普通百姓,就算她那未婚夫君得了一个桓麟公子的称号,也不过是名头好听些罢了,他官再小,也是吃着朝廷俸禄的人。
还敢瞧不起他?
“既不是给你儿子陪葬,那我实在想不出来,郁县丞来这儿有何贵干了!”
苏亦欣说了三句话,气的郁县丞差点犯了心疾。
站在郁钟鑫身后的官差,颇有眼色,见郁县丞被怼的脸色不虞,上前一步呵斥道:“大胆,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和县丞说话的。”
“嗯?我说什么了?”
“姑娘问县丞大人有何事来府上,县城大人说想要见一见桓麟公子交个朋友。”
“对啊,就这郁县丞也能气成这样,这度量也太小了。”
只许郁县丞有个看眼色的“好”下属,就不许她有个机灵变通的丫鬟?
“你刚才分明说……”
“闭嘴,蠢货。”
郁钟鑫面色垮下来,声音不复刚才那样和曦,而是带着几分冷意:“苏姑娘是吧,果然还是年岁太小了,气性这般大,对桓麟公子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