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童段韧回到从江宁州府回来时,大家口径一致:曾青儿自己要求回虞城,夫人给了她足够多的银两,并让人专程送她回去。
尹启芳在童段韧面前,一直都是雍容大度。
半个月后,又有人来复命,说人已经安全送到虞城,童段韧便再无疑虑。
事实上,被抛入深井的曾青儿,被尹启芳买来的镇魂符压在深井中,不得投胎转世。
要不是有人将镇魂符撕开,曾青儿恐怕到现在都还在那深井中徘徊。
曾青儿说到这,并没有让童夫人悔改。
她怨恨的目光扫射在阵圈的每一个人,当年知道这事的仆婢在与童段韧说了曾青儿之事后,在七日内都被她寻了错处灌下哑药发卖出府。
府中还有何人知晓当年之事?
“尹启芳,这事是不是如曾青儿说的那般?”
童段韧从没有这样吼过她,更没有在外人面前给她难堪,现在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她。
“还说你与她没有关系,若没有关系,你为何这般维护她,她都已经死了二十年了,变成这幅鬼样子了,你还放不下她。勾引人的贱人,我只后悔当初没有在她一进门的时候就弄死她。”
“你……”
童段韧气的双手发抖:“我放不下她,仅是因她是恩人之妻,何曾有其他不该有的心思,你这妇人,为何就是不信!”
尹启芳冷笑一声:“这话你就留着骗你自己吧。”
被揭开真面目的尹启芳,索性破罐子破摔:“曾青儿,你以为你在那人的帮助下成功逃脱了就能翻出什么浪花来,那你就想错了。”
尹启芳将脖子上的玉佩拿出来,母鬼条件反射的抱着小鬼往后飘了数步,怨恨的表情愈发浓烈。
“有它在,管你是什么鬼,也休养进我的身。”
原来如此。
苏亦欣刚才还在想,母鬼这么怨恨童家,为什么仅对一个孩子和几个仆人下手。
按照她的性子,有能力了,肯定先弄死罪魁祸首啊!
没想到尹启芳身上佩戴着高僧加持过的玉佩防身。
不仅是尹启芳,童家所有主家人,要么有加持过的玉佩,要么有护身符。
曾青儿根本进不了他们的身。
两个妾室和两个庶子倒没有,但妾室与庶子出事了,尹启芳只会捂着嘴偷笑,曾青儿就要留着他们的性命,给尹启芳时不时添个堵也挺好。
“你给我带着这个,就是怕曾青儿朝我索命?”童段韧一把将玉佩的带子扯断,狠狠地砸在地上,玉佩应声而碎。
尹启芳震惊的看着童段韧:“我不过是想留住自己的夫君,护住这个家,这难道也有错?”
“不,你没错。错都在我!”
一旁被迫吃瓜的苏亦欣:“……”
这不是二十二世纪,某女整理出来的渣男语录里的一句话么。
那本渣男语录非常厚,媲美四大名著的厚度,而刚才那句话,又非常非常的经典,排在语录前十。
本来苏亦欣觉得吧,童段韧还算是有担当的男人。
但后面又觉得吧,想好好的对待恩人之妻,并非接她回童家这一条路,完全可以另寻一个住处安置她。
有时间的话,带着童夫人一起去看望,这样也能打消童夫人的猜忌。
童段韧一面觉得自己光明磊落,一面又做着令人误解的举动,一个独身的女人,住在童府,即便他没有给其妾室的名分,也等于是无声的告诉众人,她的存在十分特殊,特殊到不是一般的妾室能比的,怎能不让尹启芳往别处想。
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眼下要解决的是如何化解曾青儿的仇怨。
不然,她能保下顾卿爵,童府其他主子有护身符倒还能撑到天亮,就是这满府的下人,无一能幸免。
尹启芳被这句话刺激的彻底歇斯底里。
“好,反正儿子也长大了,你不要命,那我就陪着你。”
言罢,也将自己护身的玉佩摔了个稀烂,拉着童段韧就要冲出至阳锁魂阵。
童段韧不由得大喊一声:“你闹够了没有,我这条命是青儿的夫君拿命换来的,理应照顾好他的妻女,可你却将救自己夫君的恩人害死,到现在还不悔改。尹启芳,你也是当娘的,怎么狠得下心。”
尹启芳不停的笑,那笑格外渗人。
她一步步走到大厅的主位上,拔下发簪,猛然扎进主位后方木雕的白鹤摆件的眼眶处。
大厅内,唯有苏亦欣听到一声高亢的鹤鸣,一道白鹤虚影从木雕飞出,白鹤虚影的眼睛呈血色,那道虚影被黑色的魔之气萦绕,它仰头向上,冲破了苏亦欣布下的锁魂阵,直直冲向曾青儿母子。
苏亦欣缩了缩瞳孔。
白鹤五行属金,根雕属木,童家将它摆放在北方位,便有了金生水,水生木,而白鹤的头朝中央土,便有了土生金之势。
五行相辅相成,住在宅子里的人才能平安兴旺。
这风水局,绝对是个高手布下的。观眼前景况,这高手极有可能就是尹启芳。
苏亦欣联想到童府大门的石麒麟,再到高僧开光的护身玉佩,尹启芳是早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