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喵喵喵!!!!”大橘猫发出恶猫咆哮。
姜予安又将它从树上抱下来,再次与猫为善。
“喵嗷!喵嗷!!喵喵喵!!!”
这次大橘猫一点心动值也没提供,还冲姜予安不停咆哮,怨气很重。
哪怕李俊大听不懂猫话,也觉得它骂得很脏。这猫发脾气的样子,好像他养的咪咪啊……不过这个点,咪咪应该在家睡觉。
李俊大想走近些,看清楚是不是咪咪,猫已经挤进了绿化带,很快消失不见,隐约还能听到一阵阵饱含怨气的猫叫。
姜予安有些惋惜,看来反复救猫,刷不到心动值,只有第一次有效果。
他看向一旁的李俊大,忽然问:“你想上树?”
猫已经试过了,再试试人?
“不不不我不想。”李俊大连连摆手。
他活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这种人。
好优美的精神状态。
“那你一直看树?”姜予安以为他也想试试。
“就是觉得这棵树长得很好看,树形优美,树枝崎岖,非常有艺术感……”李俊大努力解释。
在那道冷冰冰的、极具压迫感的眼神注视下,总觉得说得稍慢一些,就会被甩到树上。
姜予安又看了眼这棵树,看不出来有什么好看的,重新坐上轮椅,转向行驶。
宋铁豹轻轻松松扛着三袋大米,大步赶来。
装着鸡的麻袋被他绑在腰间,一走一甩。
“他怎么买这么多大米?”
“你们家很多人吗?”李俊大一脸震撼。
“我饭量比较大。”
宋铁豹扛着大米,空不出手。
“久等了,咱们走。”
李俊大想了想:“我帮你们吧。”
至少姜予安还是有点爱心的,虽然不多。
“区区三袋,根本难不倒我。”
宋铁豹不想被雇主质疑实力,疾步离开。
李俊大看着他们的背影,欲言又止。
只是几天没出门,这个世界终于疯成了他不理解的样子……
*
“这鸡咱们怎么做?”
“我买了八角、桂皮,这种散养的公鸡肉质紧实,可能要炖久一点。”
到了门口,宋铁豹将米放下,陷入沉思。
“放血之后,你随意处置。”姜予安已经有许多年没吃过人间的食物,想不起是什么味道。
“放血?”宋铁豹有点摸不着头脑,想到姜予安让他买的黄纸和毛笔,瞬间悟了:“是要画符吗?”
“嗯。”姜予安取出剩下两张符纸。
那位黄大师,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这个符真有用吗?”
“奇怪,怎么只有两张了?”
保镖都消息灵通,宋铁豹知道符纸的价格。刚知道的时候,他立刻打电话问师父,寺里高僧留下的佛塔里有没有画符教程。
住持师父告诉他,佛塔是文物,破坏要坐牢,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暴富的捷径。
“用了一张。”
姜予安用指纹解锁,打开大门。
家里没开灯,所有光线都被黑暗吞没。
门后站着一个年轻女人,五官过于精致,反而有种不真实感。眼瞳漆黑,泛着无机质的幽冷,此时倒映出姜予安的身影。
她张口,声音僵硬而缓慢,一字一顿:
“安安,回来了——”
“这是?”宋铁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她长相与姜予安有几分相似,是他的亲人?
“家母。”姜予安认出她的下半张脸。
嘴角的弧度,与停尸间看到的一模一样。
宋铁豹想了想:“令堂……真是年轻。”
这一家人好会保养,都是冻龄啊。
彼此之间,只隔着一道门。
姜予安在门外,她在门内。
她脸上泛着浅浅的莹光,宛如玉石。穿着暗红的长裙,微微泛着潮意,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面而来,像燃尽的香灰,又带着腐朽的血腥味。
光洁的木质地板陈朽老化,长满灰色霉斑,洁白的地毯上晕开鲜红的血印……她注视着姜予安,眼睛像一湾深潭,漆黑无底。
“怎么不进去?”宋铁豹奇怪。
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原总说,姜予安父母双亡,独自居住。
所以……姜予安的母亲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后知后觉,终于发现异常。
腰间两只会打鸣的鸡像死了一样,鸦雀无声。
宋铁豹在跑与加速跑之中犹豫了一瞬,正打算带着姜予安跑路,就见姜予安膝上的符纸又燃了一张。
幽蓝色的火焰,灵动而美丽,像一只轻盈的蝴蝶,振翼之间,驱散了周围的所有阴霾。
一切陈朽腐化之相,如潮水般褪去。
穿着红裙的女人像卡带的录像,向姜予安伸出一只手:“安安、回家——”
下一瞬,她与那片混沌的背景一同消失。
客厅仍然没有开灯,但阳台的窗户开着,外面的灯光从窗台撒下,窗帘被风吹起,白纱飘扬。
“还回吗?”宋铁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