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语若所提到的凌禹项目,是由当地政府牵头,激励私营企业参与政府和社会资源合作的新能源产业。
去年潘业和鲁新材的公司双双入围。
都快到公示名单那一步了,潘业的公司却突然被刷了下来,理由是资格复审不合格。
借着这股东风,鲁新材一跃成为了圈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而错失机遇的潘业则是接连受挫,现在更是沦为了给鲁新材捧臭脚的狗腿子。
凌禹项目那事一直是潘业心里的一根刺,眼下突然听说事情里还藏有猫腻,如何不让他情绪激动?
傅语若还没说话,鲁新材已是抢先开了口:“你不要故意岔开话题,现在我们正在跟你说腾飞的事。”
“早就听说傅总算计人心很有一套,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他越说越上头,甚至还伸手想要去指对方的鼻子:“谁都知道当时我跟潘总算是竞争对手,呵呵,真相?你该不会想说….”
剩下的那半句‘是我在从中搞鬼’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的手指已是被时菁一把抓住。
“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指着人说话不礼貌吗?”
说着,时菁稍微用力一掰,疼得鲁新材眼泪跟鼻涕都差点同时飙出来。
让不老实的人吃到些苦头后,她就松开了手,毕竟自己又不是来打架的。
而且,她这会儿也非常好奇自己老婆会揭露出一个怎样的真相?
对手们越急,傅语若表现得就越稳。
她不慌不忙地喝了口水,才重新看向了潘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所以被主办方踢出局,是因为资格复审不合格这个原因对吧?”
潘业垮着脸点了点头。
傅语若言出惊人:“不合格的原因,是因为你被人举报了。”
一听这话,潘业当即就愣住了。
他猜测过很多种原因,比如有人给主办方塞钱了、主办方预算缩减了、自己提供的资料里的假数据被人给查出来了,等等等等。
就是没想过自己被人举报了。
“空口白牙的谁不会啊?”鲁新材顾不上手筋的疼痛,又出声了。
有了先前的教训,这一次他不敢再动手动脚,只站在自己的队伍里叫嚣:“你别大言不惭了!要是随随便便投个举报信就能把人给撸下来,那商战可太简单了。”
“咱们还去竞什么标?直接蹲家里瞎编对手的黑材料不就完事了吗!”
鲁新材的这番话其实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故而,在他话音落下之后,跟着他一同前来的另两个老板不禁连连点头。
“就是,举报又不是儿戏,真当主办方是被人当枪使的傻子吗?”
“这潘总查了一年都没查出眉目的事,她又能从哪里知道?”
傅语若自然有着自己的信息渠道。
之前没说,是因为她觉得没那必要。
但现在跳梁小丑都蹦跶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了,她可不会惯着谁。
“随随便便地投举报信当然不行,但如果是亲属举报,那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傅语若看了一眼冷汗直冒的鲁新材,继续说:“潘总,去年你的大舅哥是不是突然搬家了?他现在还跟你联系吗?”
她的这番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在场好多人都没听懂这其中的意思。
怎么还说上潘业的大舅哥了?
他大舅哥搬不搬家,俩亲戚之间联不联系,跟那项目的话题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一手主导了举报事件的鲁新材听懂了,身为当事人的潘业也听懂了。
举报信就是潘业的大舅哥弄的。
俗话说,身边人捅刀子,那是一捅一个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回忆起某些关键信息后,潘业血压狂飙,一双眼睛因怒气上涌而变得通红:“艹他妈的!我说那老小子怎么突然就不上门来打秋风了,连电话都不敢接!”
“就因为当时他要借八万块钱我没给,他就这样搞老子?好好好!”
说罢,潘业转身就走。
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鲁新材虽然出了一脑门的冷汗,但心里却也没有太多恐惧。
在那场算计中,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亲自出面。
就算潘业往后查到了什么找上门来,自己也可以用不知情来推诿。
此时,他甚至都已经拿出了手机,准备等到潘业离开后,赶紧给对方的大舅哥打个电话,让其躲远一点。
而就在这时,傅语若再度出声,彻底打破了鲁新材的幻想。
“潘总,等一下,我话还没有说完。”
“你不要太冲动,据我得到的消息,你那大舅哥也是被人设了局,欠下了高额赌债。”
“冤有头、债有主,你现在最应该找其算账的,是那设局之人。”
闻言,潘业转过身,面容扭曲地发问:“你知道是谁设的局?”
傅语若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了鲁新材。
她什么也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沉不住气的鲁新材当即怒吼:“胡说八道!傅语若,你这是诽谤!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