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人,也无须太过拘礼。”
谢不为便也佯装松了一口气,再作欣喜之色,急冲冲拉着萧照临坐到了顾泰的下手之位。
坐下之后,还十分轻浮地左右上下四顾,未体现出半分世家该有的仪态礼仪。
而萧照临也十分配合,目光始终落在谢不为身上,并不去看顾泰的脸色,倒像是耽于情爱到有些分不清场合,便是极为失礼的。
顾泰的眸中浮现了一丝疑惑,却又很快隐去,再道:
“听我那不肖子说,二位经营的是金银珠石的生意,恰好,老夫偶得了一块美玉,却辨不得真假,不知可否请二位替我看一看?”
谢不为面上笑意未减,但心底却在迅速思索应对之策。
因为即使他们能将身份籍贯伪造
得天衣无缝,但这识金辨玉的本事,却并非一日能成,可偏偏他们又不能直接拒绝顾泰,便只能先应承下来。
很快,便有侍从呈玉。
谢不为看了一眼,见乃是一块通体细腻油润的白玉,在他与萧照临眼中,并没有什么难得或奇特之处。
可,顾泰既专门拿出这块玉来试探他们,那么,这块玉身上就一定有行家才能看出的门道。
但很显然,谢不为与萧照临都不是这个行家,可若是答得相去甚远,便与不打自招也没什么两样了。
谢不为不自觉暗暗提了一口气。
而萧照临则是黑眸微沉,又悄然朝窗外看了一眼,正有一道黑影倏忽而过——便是准备强行以武力“解围”了。
不过,这些犹豫、思索只发生在转瞬之间。
下一息,谢不为便神态自若地作势去拿那块白玉,可在指尖才将将触及白玉之时,他却又猛然收回了手,再浑身一颤,诚惶诚恐道:
“这玉我不能碰!”
顾泰那古井水般的眸中顿生了波澜,屈指轻轻敲了敲案侧,有些意味深长道:“为何不能碰?”
谢不为略显迟疑,后又状似神秘,刻意放低了声道:“因为,这块玉上——乃有王气!”
话出,不等顾泰反应,便兀自滔滔不绝,“幼时,我跟随家中长辈习辨玉之能,长辈曾道‘凡间之玉自有优劣真伪,乃供我们凡人经营谋生,但有一类玉,却是我们不该碰、也不能碰的’。”
言至此,他再佯装颤抖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那便是此类萦有紫气的帝王之玉,相传,只有帝王公侯才有资格得到此玉,我又何敢亵渎?”
顾泰一怔,显然没料到谢不为竟会有如此说法,而在他身后的长屏之中,又忽然传来了一道极为微小的声响。
他很快正色,皱眉问道:“老夫怎么从未听过如此说法,你又如何能看到这所谓的‘王气’‘紫气’?”
顾泰虽是疑问,但却恰恰说明了,他反而是有些将信将疑。
谢不为心中提起的那口气陡然松懈了,他这才察觉到,他背后贴身的衣衫,不知何时已为冷汗湿透,此刻正透着阵阵的凉意。
他方才是在赌,赌这块玉也非顾泰随手得来,甚至是在赌,这块玉会不会与琅琊王氏或是五斗米道有所关联。
这般,他这套说法定是正中琅琊王氏与五斗米道的心思,顾泰便不好确定他与萧照临身份的真伪,且出于谨慎,顾泰也一定会分心于此,转而将消息告知琅琊王氏或五斗米道。
而再退一步,即使这块玉当真只是顾泰随手而得,但这番话也有化解眼前之危的希望。
这是因,顾泰既做出交出陆云程一家而讨好琅琊王氏的行为,又与五斗米道暗中勾连,便多少能体现出,顾泰的欲为王侯之心。
那么,他的这句“吉语谶言”,也或许能让顾泰放松警惕。
并且,还有最为关键的一重原因——
谢
不为稍凝了凝神思,再恭敬地答道:“不敢有瞒顾大人,家中长辈曾追随......孙大人,便知晓这种不为寻常人所知的‘天意’,也侥幸习得了辨别‘王气’‘紫气’之法。”
语顿,再更是垂首道:“而我二人前来吴郡,最主要的原因,其实不是为了金银俗物,而是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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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抿唇,语调慎微,“樊大人也在吴郡,便想前来追随。”
——是了,这最为关键的原因便是,谢不为曾了解过,五斗米道十分崇信“天意”,他们的教义便常有此类“紫气”“王气”的说法。
而只要他将这种说法道出,不管顾泰对他们还有没有疑心,但至少在与五斗米道确认之前,顾泰便不会轻易有所举动。
顾泰果然神色冷肃,“你说的孙大人与樊大人的是谁?”
谢不为故意战战兢兢,“是我们五斗米道的历任教主,孙益大人与樊鸣大人。”
顾泰眸中又划过一丝冷光,这次,他沉默了半晌,再问道:
“你又是如何得知......樊大人如今在吴郡?”
谢不为这下竟露有悲恸之意,“是孙昌大人,在鄮县时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