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衣衫褴褛、狼狈不堪,脸、身血迹斑斑,分不清是鼻子、嘴角还是额头的创口在汩汩冒血
李科长看着地昏迷不醒、满脸血污的刘海中和陈建人,心猛地一沉,那素来沉稳的面庞也不禁闪过一丝慌乱,暗忖这事儿怕是捅出大篓子了。他当机立断,转身对着一众围观工人,手臂用力一挥,声如洪钟般下令:“都别愣着,快,搭把手把他们抬到医院去,动作轻点、快点!”工人们如梦初醒,赶忙七手八脚地凑前,小心翼翼地抬起两人,那架势如同捧着易碎的瓷器,匆匆往厂外奔去,脚步匆忙杂乱,扬起一片细微尘土。
李科长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顾不喘口气,便神色凝重地直奔厂长办公室。他抬手敲门,那敲门声急促又透着几分忐忑,“咚咚咚”,恰似他此刻不太平静的心跳。“进来!”里头传来杨厂长醇厚却透着威严的声音。李科长整了整衣领,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先是敬了个标准的礼,才开口说道:“杨厂长,出事了。陈建人和刘海中在车间办公室大打出手,情况失控,等我赶到时,他俩都已经昏迷,我已安排人紧急送往医院,可这事儿性质太恶劣,严重扰乱车间秩序,破坏厂纪厂规呐。”
杨厂长原本正审阅文件,听到这话,手中钢笔“啪”地掉落,墨水溅在纸,洇出一片墨渍,恰似他此刻愤怒的心境。他猛地站起身,脸涨得通红,双目圆睁,那眼神仿若要喷出火来,怒声呵斥道:“胡闹!简直无法无天了,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还分不清轻重,公然斗殴,把车间当什么地方了!”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桌文件跟着震动,茶杯里的水也泛起层层涟漪,“李科长,你必须给我严查,一查到底,不管背后有什么纠葛、涉及到谁,都要按规章处置,绝不姑息,一定要还厂里一个风清气正的工作环境!”
李科长连忙挺直腰板,郑重点头,眼神坚定如磐石:“杨厂长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彻查此事根源,揪出问题关键,尽快给您一个详尽汇报,保证不会让这类乱象再在咱们厂滋生蔓延。”言罢,他再次敬礼,而后转身大步迈出办公室
医院的病房里,消毒水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日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下惨白的光影,落在病床躺着的刘海中和陈建人身。两人脑袋都缠着厚厚的纱布,脸淤青交错,嘴唇干裂起皮,手臂还挂着点滴,药水一滴滴缓慢落下,似在细数这场祸事的余韵。
听闻李科长要来审问,刘海中原本半眯着、满是疲惫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神里满是惊恐与抗拒,他挣扎着想坐起身,却因扯动伤口“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带着几分虚弱与慌乱:“李科长,我这浑身伤痛得厉害呐,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怕是连话都说不利索,哪能经得起审问呀,求您再宽限宽限。”说着,他用那只没扎着针的手,抹了一把额头冒出的冷汗,眼巴巴地望向病房门口,仿若李科长已然站在那儿,能即刻心软应允。
陈建人也不甘示弱,在一旁跟着叫嚷起来:“是啊,李科长,您瞅瞅我这模样,肋骨怕是都断了几根,喘气都费劲,现在去审问,万一伤口崩开,出了人命可咋整?咱都是厂里的老员工,一直本本分分,这次真就是个误会,等我伤好了,指定一五一十跟您交代清楚,绝不含糊。”他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抚着胸口,脸痛苦之色愈发浓烈
李科长大步迈进病房,眉头微皱,目光在两人身扫过,神色冷峻依旧,对于他们的哀求与表演,似是不为所动。“哼,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在车间里大打出手、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咋没想着后果?”
“这审问可不能拖,厂里对这事儿极其重视,必须马了解清楚前因后果,你们要是还想为自己争取从轻处理,就乖乖配合,别耍心眼。”
恰在这剑拔弩张之际,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手持换药盘,步伐沉稳地走进来。盘里镊子、棉球、药水摆放得整整齐齐,金属碰撞间发出细微清脆声响。医生抬眼扫了一圈病房,目光在表情各异的李科长、刘海中与陈建人身稍作停留,眉头微微皱起,似是不满这病房里过于紧绷的氛围,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地说道:“都安静会儿,该换药了。”
李科长见状,神色稍缓,侧身让开道路,冲医生轻点了下头,示意先进行换药事宜。医生走到刘海中床边,戴医用手套,动作娴熟又轻柔地解开他头缠着的纱布,那纱布因干涸的血迹粘连着些许头发,扯动时刘海中疼得“咝咝”直抽气。“忍着点。”医生简短低语,用棉球蘸着药水仔细擦拭伤口,清理血痂与污渍,新换的纱布随后层层缠绕,动作麻利又精准。
处理完刘海中,医生移步至陈建人床前,如法炮制,陈建人虽强装镇定,可伤口触及时,还是忍不住哼哼几声。李科长站在一旁,双手背于身后,耐心看着医生操作,待换药完毕,他清了清嗓子,目光重新锁定在病床两人身,语气严肃庄重:“你们抓紧时间休息会儿,等换完药,别磨蹭,即刻去保卫科报到,这事儿必须得有个清楚交代,躲是躲不掉的,别再存侥幸心理。
说完,李科长转身离开了,他压根就不担心两人会搞鬼,因为在轧钢厂里面,还没有人敢跟保卫科搞鬼。
眼见李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