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阎解成,他怎么也没想到阎解成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你说什么?阎解成,你是不是疯了?”刘光天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一把抓住阎解成的衣领,眼中满是惊恐和愤怒,“你想害死我啊?李卫东的办公室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能随便偷东西的吗?你是不是嫌命长了,还想拉上我?”
阎解成被刘光天的反应吓了一跳,但他还是紧紧地抓住刘光天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光天,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这事儿要是成了,我们都能得到好处,而且我有计划,不会让我们被发现的。”
刘光天甩开阎解成的手,怒目圆睁:“好处?什么好处能比我的命重要?你知道李卫东有多厉害吗?
身为车间里的工人,没有人比刘光天更了解李卫东的厉害了。
别看李卫东现在只是实验室主任,是副厂长,他在厂里面的地位可比厂长都要高。
保卫科的李科长是李卫东的好兄弟,要是被发现的话,肯定会有大麻烦。
刘光天越想越害怕,转过身离开,脚步也越来越快。就在这时,阎解成一个箭步冲上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光天,你先别走,听我说完。”阎解成喘着粗气说道。
刘光天不耐烦地吼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是要害死我,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发疯。”
阎解成咬了咬牙,说道:“我给你二十块钱,只要你帮我这个忙。”
刘光天一听,气得脸都红了,他指着阎解成的鼻子骂道:“阎解成,你以为我是那种为了钱不要命的人吗?二十块钱就想买我的命?你也太天真了。我告诉你,这事儿我死也不会干,你别再缠着我了。”说完,他用力推开阎解成,头也不回地走了
阎解成看着刘光天的背影,啐了口涂抹,冷声说道:“你小子想就这么摆脱我?简直是可笑。”
刘光天怒气冲冲地走出小树林,却发现刘光福正站在路边。路灯昏黄的光洒在刘光福身上,映出他那憨厚老实又带着几分担忧的面容。
“哥,你咋在这儿呢?”刘光天有些意外地问道。
刘光福皱了皱眉,看着刘光天说:“我还不了解你?阎解成那小子整天游手好闲,是个混子,我担心他找你干坏事,所以就在这儿等你。他找你干啥了?”
刘光天心里“咯噔”一下,他虽然不打算帮阎解成偷东西,但也不想把这事告诉刘光福,怕他担心。于是,他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闲聊了几句,扯了些没用的。”
刘光福一脸狐疑地看着他:“真的?你可别跟着他胡闹啊,那小子没个正形,别把你带坏了。我们现在有正经工作,好好干活才是正事儿,别整那些歪门邪道。”
刘光天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别老唠叨。走吧,回家。”说着,他就拉着刘光福往家走,可心里却还在想着阎解成说的事,暗暗庆幸自己没被那二十块钱冲昏头脑。
刘光天居住在西直门附近的一个大杂院里,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家家户户冒出炊烟。
刘光天轻手轻脚地推开家门,屋里一片昏暗,他看到媳妇儿张秀花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那睡相颇为难看,被子也被她踢到了一边。
听到开门声,张秀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嘟囔着:“你咋才回来?是不是买肉了?我都快馋死了。”
刘光天没好气地回答道:“买啥肉啊?这个月工资都花完了,一分钱都没剩下。”
张秀花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从床上坐起来,大声埋怨道:“啥?工资又花完了?你说说你,能干点啥?我都已经半年没吃肉了,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天天受苦。”
刘光天本来就因为阎解成的事心烦,现在又被张秀花一顿数落,心里更加烦躁了:“你就知道吃肉,你以为我不想吃啊?钱就这么多,这个月花销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秀花可不管这些,她披头散发地继续抱怨:“花销大?你少出去鬼混几次,钱不就有了?你看看隔壁家,顿顿有肉吃,再看看我们,过得这是什么日子。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刘光天皱着眉头,看着张秀花那副好吃懒做的样子,忍不住反驳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天天在家啥也不干,就知道睡大觉,你要是能出去挣点钱,我们至于这样吗?”
刘光天满心郁闷地看着张秀花,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过往的种种。
当初,他和刘光福一样,从家里搬出来后,有了工作,便觉得是时候该成家了。可现实却很残酷,他没有家庭的支持,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彩礼之类的东西。那些有正式工作的女人,一打听他的情况,都对他不屑一顾。
就在他有些灰心丧气的时候,遇到了张秀花。张秀花在供销社当临时工,在那个时候,供销社可是个相当体面的单位。刘光天当时觉得自己就像撞了大运一样,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捡到了宝。
可谁能想到,结婚后,张秀花的本性就暴露无遗。她在供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