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和这些工人代表们,冒昧打扰你,是想问你咱们机修厂和李卫东合作的事情。
我听说李卫东同志曾经找你谈过合作,却被你拒绝了,有没有这件事情?”
周伍德听到这番话,心中猛地一跳,暗骂:“该死的这件事情怎么被工人们知道了?对了,肯定是梁拉娣那个小贱人,只有他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他把这件事情告诉工人们的。等以后有机会,我肯定要好好的收拾他。”
周伍德站起身冷笑道:“老曹啊,你现在大小也是个车间主任,算得上领导干部了。
这些工人们是大老粗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
跟谁合作怎么合作,这是我们厂领导决定的事情,跟你这个车间主任还有你们这些工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如果你们什么事情都想插手,那么咱们厂子里不就乱套了吗?”
潮汕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
在他看来,周伍德看到工人们,会态度软化一些,主动道个歉,然后他再从中斡旋,这件事情也许就不了了之了。
潮汕可是比谁都了解工人的,别看他们平日里挺老实的,整天在车间里面忙活,为了工厂的利益可以不计较,个人得失。
但是一旦他们感觉到被玩弄了,没有受到别人的尊重,心中的怒火就会迸发出来,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一般。
到时候事情就很难收场了。
果然周伍德的话音刚落,一个工人就冲上来,冲着周伍德怒吼道:“姓周的没有错,你是厂长,你是领导,但是你们领导就能不顾我们工人的死活吗?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人家机械厂已经拿到了那个项目,人家每个人到了年底能发三倍的工资。三倍的工资,那可是去100多块钱呢。
我们呢?连最起码的福利品都没有。
我们可是要养家糊口的。”
周伍德最开始的时候确实吓了一跳,但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猛地一拍桌子说道:“胡闹简直是胡闹,我是厂长,有你这么对厂长说话的吗?你是哪个车间的?叫什么名字?我马上让人事处开除你。”
周伍德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那些工人们。
工人们清楚他是不会跟自己讲道理了,只能用拳头来说服。
工人们纷纷举起拳头冲向周伍德。
曹山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他当时也被吓了一跳,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赶忙冲上去拦住了那些工人们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但是周伍德非但不领情,反而大声叫嚣道:“刘科长,你现在马上通知保卫科,让他把这帮子闹事的人全部都抓走。”
刘科长此时正躲在窗户外面。
他不敢进办公室,生怕被这帮工人们暴打一顿,但是更不敢离开生怕周伍德事后找他的麻烦。
现在听到周伍德的喊声,算是得到了尚方宝剑一溜烟的跑了。
机修厂保卫科的科长也被周伍德更换了。
现在担任科长的姓那个人姓王,是人事处处长的弟弟。
他原本就是一个在街头混混的小青皮,借着哥哥的关系,当上了保卫科长之后,平日里吆五喝六的,却没有得到保卫干事们的认同。
现在听到刘科长说周伍德被一帮捣乱的家伙围住了,他当时就想带着保卫干事们,前往厂领导的办公室。
可是那些保卫战士们却个个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们这帮小子平日里拿着肠子里的发给你们的工资,现在到了用着你们的时候,你们都怕了吗?真的是一帮孬熊。”
一个保卫干事站出来看着王科长说道:“王科长,刚才的事情我们也已经全都听明白了。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闹事的人,只不过是一群工人同厂长谈工作罢了。
咱们机修厂的周伍德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厂长。平日里最喜欢和工人们谈心了。
现在他们谈的正热闹,咱们贸然冲过去打搅,是不是不太好呢?”
听到这话,王科长的肺简直都气炸了,却没有一点办法。
毕竟周伍德确实经常说自己喜欢和工人们谈工作。
见王科长使唤不动保卫干事们,刘科长着急了。
“老王现在周伍德那里情况紧急,你赶紧跟我一块去吧,要是去晚的话,周伍德说不定会生气的。”
如果换成一般的保卫科长,就算是只身一人肯定也不会害怕,但是这个王科长本身就是青皮,别看整天在保卫科捂捂扎扎的,其实胆子特别小。他得知那里有十多个工人,肯定是不敢出面的。
“老刘你别着急,我再给这些保卫干事们做做工作,等会咱们多叫几个人一块去。”
“哎呀,我能不着急吗?那帮工人们情绪可不太好。周伍德这会儿说不定被打成什么样子呢?”刘科长见王科长并不想出面,压低声音说道:“老王,现在周伍德遇到了危险,如果你能及时出现的话,把周伍德救出来肯定能得到表扬。到了年底,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
不得不说。
刘科长确实是画了一个大饼。
但是王科长却不是那种喜欢吃饼的人。
他本身就是那种胸无大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