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厚脸色凝重,神情有些慌张,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
鹏子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已经从一个保镖,晋升为合格的助理,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他冲着孙玉厚笑了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还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那扇蜡黄色的木门关闭,将一切喧嚣和世俗规矩都关在了门外。
孙玉厚弓着身子说道:“李主任,今天冒昧来到这里,我都感觉到自个没脸了,但是却又不得不来。”
孙玉厚老实巴交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李卫东连忙站起身扶起他:“孙玉厚,咱们是老朋友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
“唉,这事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孙玉厚长长的叹口气,嘴巴张了张,怎么也说不出口。
李卫东只能把目光投向孙兰花。
孙兰花站起身,气愤的看着孙玉厚说道:“爹,我就不赞成来找李主任,你偏要来,现在好了,李主任抽出时间见你了,你却说不出话来!”
“孙兰花,怎么跟你爹说话的!”李卫东板起脸,训斥了孙兰花一句。
孙兰花原本是李卫东的小厨娘,后来李卫东见她天资聪颖,又收了她作为学生,经常教她一些字,所以能称得上是半个老师。
老师训斥学生,是很正常的事情。
孙玉厚也清楚这些,并没有在意,连忙站起身说道:“李主任,这事儿不怪兰花,是我”
他咬了咬牙说道:“我知道孙玉亭犯了大错,但是他毕竟是我弟弟,不知道你能看在我老头子的面子上,能不能把他放出来。就算我不当这个厂长,也可以!”
李卫东听到这话,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清楚孙玉厚今天是为孙玉亭求情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孙玉厚竟然愿意为孙玉亭不当砖厂的厂长。
要知道,孙玉厚自从当上了厂长之后,虽然表现得很沉稳,但是喜悦的眼神和身上充满的干劲却出卖了他。
这个当了半辈子农民的老社员似乎找到了人生奋斗的新方向。
砖窑厂虽然已经上了正规,平日里还有烧砖师傅在那里盯着,但是孙玉厚总是不放心,每天晚上都要睡在砖窑厂外面,生怕别人来搞破坏。
对于孙玉厚来说,砖窑厂可谓是他的命根子!
“爹,你胡说啥呢!”孙兰花听到孙玉厚的话,也着急起来,站起身看向李卫东:“李主任,你千万别听我爹的,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全都是被我奶奶逼的!”
“孙家老太太.”李卫东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看着孙兰花说道:“兰花,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奶奶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孙玉亭被村委抓起来,当时就从炕上跳了下来,吵着闹着非要我爹去救孙玉亭。我爹也清楚,犯了国法,必须要受到惩罚,所以迟迟没有答应。
所以我奶奶开始痛骂我爹,骂他不孝顺,骂他不心疼弟弟.
我爹被奶奶逼得没有办法,才不得不来到村委找您。”
孙兰花提起当时的时候,还气愤得不行。
李卫东此时也一肚子火。
在原著中,孙老太太是作为正面形象出现的,被称为孙家人的老祖宗。
但是仔细想想,孙老太太到底干了哪些事儿?
孙玉厚的爹死的早,孙玉厚好不容易将孙玉亭送到初中学习,孙玉亭初中毕业后在钢厂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又辞工回到双水村。
孙老太太可怜小儿子,所以就把孙玉厚唯一的窑洞送给了孙玉亭。
要知道在当时孙玉厚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孙玉亭上学上,已经娶了媳妇儿,还生了两个孩子,就算是这样,孙老太太宁愿让他一家人住在野地里,也要心疼小儿子。
这是一个当母亲能做出的事情吗?
后来孙玉亭成了家,因为日子不好过,三天两头到孙玉厚家打秋风,孙玉厚和媳妇儿还不能嫌弃,要不然孙老太太就会发火!
偏向小儿子也就算了,孙老太太还只是为老不尊的老婆子。
孙老太太是一个小脚老太太,眼睛还不好,身体本来一直都不是很好,整天需要吃药,又半瘫在炕上,腿脚不便,家里又穷,本是最受罪的人。
却因为孙玉厚媳妇儿的照顾,并没有受什么罪。
她非但不感激大儿媳妇儿,反而动辄对她颐指气使,还经常装糊涂来欺负她。
更过分的是,日子过得这么穷了,孙玉厚一家人只能吃黑馍黄馍,遇到闹饥荒的时候,还得用野菜对付。
孙老太太还以牙口不行,肠胃不好,吃不得黑黄窝窝头,让孙玉厚把家里仅有的一点小麦磨成面粉,做成白面馒头,供她一个人享用。
要知道,在双水村只有田福堂家才偶尔吃得起白面馒头。
在原著中,少安刚过门媳妇儿秀莲不懂规矩,见到饭桌上有白面馒头,就顺手拿起了一个。
当时就被孙老太太骂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要不是秀莲真心喜欢孙少安的话,当时肯定就离开了。
这还不算完,孙老太太还经常以自己双眼不舒服,让少平和兰香早早地起床,到外面去采集有露水的青草叶,然后小心翼翼的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