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了,金家人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千万不能出现差错。
“老婆子,你灌七八斤苞米,我到孙玉厚家里坐坐。”
“行呐。”
田福堂拎着袋子,来到孙家的时候,孙玉厚,孙少安和孙少平刚吃完饭,正准备去窑厂筹建砖窑的工作。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风波,几人按照李卫东的建议,对砖窑厂计划采取了保密。
看到田福堂来了,孙玉厚清楚麻烦上门了,打发孙少安和孙少平先去窑厂,自己则将田福堂迎进了屋内。
孙少安和孙少平都有礼貌的跟田福堂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孙玉厚有意无意的关上了门,顺手接过袋子,笑着说道:“老哥,你人来就来了,怎么还带着礼物。”
“啥礼物啊,不就是几斤苞米嘛!你放心,这些保密不是公社里的,是我哥哥田福堂从县城里送回来了,不会犯错误。”田福堂哈哈笑道:“你家里孩子多,负担重,这些情况我都理解,要不这样,以后要是缺吃的,你就让少安到我家灌去。”
“使不得,这使不得。”孙玉厚清楚田福堂的想法,连忙拒绝。
“这有什么使不得?!”
田福堂点上烟袋锅子,吧嗒吧嗒的抽两口,神情逐渐严肃起来:“孙玉厚,咱们当年在柳镇扛活的时候,曾经睡在一个大炕上,在一个碗里吃饭,你还救过我的命,咱们算是患难之交了。”
解放前,双水村连年大旱,那时候还很年轻的孙玉厚和田福堂只能外出刨食。
两人进到柳镇最大的粮行扛活。
说是扛活,其实就是扛大包。
粮行的老板是大地主,出了名的吝啬,并且对手下的雇工很不好。
他们每天得连续工作七八个小时,才能够休息。
要知道,粮行里的大麻袋,一个足有一百五十斤,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经不起这样熬活。
田福堂年轻气盛,不知道好歹,不几天的功夫,就熬趴下了。
他想跟粮行老板借点钱看病。
粮行的老板压根就不管他。
田福堂只能躺在炕上等死。
是孙玉厚拿出了身上仅有的几个大子,帮田福堂请来了医生,保住了他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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