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位私生子跟陛下长得一模一样。”
“当初貌似就是因为范提司身份特殊,后来被陛下接着范家名义送到了儋州去,入京以后圣卷正浓,不然当初当街暴打郭家那位,后面不也没什么事情吗?”
“啊?那司南伯的官帽岂不是换了种颜色?”
“咳咳,春天的颜色?”
.......
李云睿知道她自己下了招奇臭无比的臭棋。
长信宫里的长公主殿下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她手握木梳,轻轻在散落的青丝上梳着,嘴角扬起几分嘲讽的笑容,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不断的回荡在寝殿之内,这时候的她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我想着范闲是叶轻眉的儿子,所以陛下跟陈萍萍那边才会把检察院交给他。”
“但是我却没有深一步的去想,为什么宫中对于这件事情是如此沉默,皇后在离开含光殿以后甚至都不能够出宫,原来...范闲是皇帝的私生子。”
李云睿知道自己在某种程度被皇后阴了一手。
这位长公主曾经的好伙伴,看来是早早便猜测出来了流言背后的真相是什么,但却根本没有提醒李云睿的打算,让她直接撞到了陛下愤怒的墙壁之上。
眼下明家的事情虽然还并未结束,但结局其实已经注定,只差最后那一刀砍下。
失去这个最强力臂膀以后的李云睿再难保持冷静,所以才会接二连三的犯错,而令李云睿更为担忧的自然还是明家这件事同样会把二皇子给牵扯进来。
这对于两头下注的长公主而言,是更不能接受的事情。
一年之前的李云睿还是京都里最有权势的女人,左手是一块牟利的二皇子李承泽,右手还牢牢的握着太子,朝堂上有着包括宰相林若弗在内的强硬助力,但眨眼的功夫,权势似乎便迅速消散。
李云睿捏了捏开始疼痛起来的头,如毒蛇般低语起来。
“我还有最后的底牌...”
.......
庆帝通过皇后暗示陆泽对范闲出手,可东宫这边压根就没有什么动静。
后面甚至皇后都亲自来到了东宫,那位负责看守的洪公公显然并不是单纯的完全听服于太后一人,也就是皇后没有看出来这一点。
陆泽对这位母后的态度是热情礼貌,但说什么都不会听从。
“范闲是那个妖女的儿子!”
“你不要忘记,他母亲之死跟你这可怜的母后脱不了关系,难道你以为范闲会眼睁睁看着你登上皇位?他可不是什么范家私生子,是堂堂的皇子!而且还是手握监察院的皇子!”
皇后眼神里透露着冰冷的味道,神态扭曲的半点没有一国之母的样子。
陆泽望着这般模样的皇后,内心里稍稍感觉有些可悲,庆帝身边围绕着的似乎都是这样极为病态的人,这位皇帝陛下不知不觉间把皇族当中的人都改变的不成模样。
原本的太子、二皇子、长公主、皇后...
皇后直到离开东宫,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在门口候着等待她的婉儿,婉儿移步走了进来,陆泽给妻子投去了个宽心的笑容,轻声说道:“没什么事情,母后就是心里一直放不下当年那件事。”
婉儿聪颖无比,知道皇后是想着对范家那位出手。
她眉头微微皱起:“陛下肯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范闲身份没有揭开,那么两边不管怎么闹都无伤大雅,因为根本闹不出什么大事来,但随着范闲的真正身份呼之欲出,那皇帝陛下绝对不允许皇子之间的争斗抬到明面上,甚至是生死相向的地步。
陆泽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进一步的跟婉儿解释。
当有东西能够威胁到皇帝利益的时候,别说是私生子,哪怕是几个儿子绑在一块,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毕竟皇位只有一个,儿子还可以再生。
“放心吧。”
“我不会出手的。”
婉儿知晓丈夫并不是传言中那般柔弱可欺,这段时间的他在京都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做,但婉儿其实能够知晓些陆泽露出的些许小手笔,令她大吃一惊。
婉儿叹了口气,把头埋进陆泽胸口,温柔开口:“我知道,我们身份跟寻常百姓不一样。”
“我只是想...能够好好过日子,这些日子已经在府里过的很开心,你如果有想做的事情尽管去做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
......
陆泽没有出手。
但其实有人会主动出手。
入夜后,许久未出现在京都的五竹现身在了范家不远处的小巷子里,而在他面前的是位布衣汉子,汉子的面容平静到了极点,两个人之间散发出来的气质十分相似。
五竹握着铁纤,脚步轻缓的朝着不远处眼神冰冷的汉子身边走去。
直到他站在了布衣汉子面前不到五丈的距离,任由夜里寒风吹拂着眼上蒙着的黑布,五竹率先说话,声音略显单调:“你从雪山来。”
雪山之巅,天下最为神秘的神庙所在之处。
来人赫然便是神庙使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与五竹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类人。
布衣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