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正需要早日完婚,给她也听听这个好消息?”
苏越怔了怔,连声应是。
但他其实并不知道,这消息到底算不算好。大少又是不是在说反话。
傅家早已将大儿子的婚事公开,近日正在广发喜帖,邀请各路亲朋赴宴。
而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消息,也已经不再是秘密。
——一直专营古董文玩的傅记,正准备开辟翡石玉料方面的新业务。
两条消息一结合,顿时有许多人觉得,所谓的冲喜,很可能只是找了个明面的由头。
等到结婚之后,借舒白秋的身份涉足翡石销售,或许才是傅家的真实目的。
舒白秋人虽然傻了,也一直没能如传言中那般摸出石料,但他到底还是舒家人,还能顺理成章地用起“舒雨巷”的名号。
傅记的店面本身就是销售端,有自己的渠道和客源。他们并不用钻营生产,只需要会编故事。
“「舒雨巷」的未公开好货”、“舒家的秘密传承”——这可不就是现成的好故事?
行业内会想到这一层的人不在少数,傅家如此大张旗鼓地广邀宾客,仿佛也正是一种印证。
不过如此一来,也正说明。
不仅那小傻子要被傅家拿来做文章,就连傅家大儿子,也是个被妥妥利用了的工具人。
外面的确有不少人这样想,只是苏越却觉得。
傅大少其实并不在傅家的控制之下。
顾一峰的家人已经飞抵明城,本来今天就要上门讨个说法。但因为顾一峰的伤势不算明朗,顾家人就转道先去了医院。
虽说这算是暂时拖延了片刻,但谁也不知道顾家人什么时候又会找上来。
而且顾一峰的情况不好,顾家只会更为愤怒。
傅山鹰为此时都愁得有些上火,还托人前去送礼,想要提前赔不是。
但苏越却看到,傅大少对此毫无在意。
男人照旧做着自己的事,有条不紊,波澜不惊,淡定自若到根本不像是二十几岁的青年气盛。
更不可能像是被控制的人。
苏越面上未显,仍照常汇报着婚事流程。
不过他的暗中打量,傅斯岸也不可能察觉不到。
对苏越,傅斯岸并没有刻意提防或隐藏,就连平日的出行用度,他也没有故意伪装。
——尽管傅斯岸随便用的哪一辆车,就根本不像是一个二十四岁的青年学生能开得起的。
虽说傅斯岸在学医,医科在海外又是出了名的高收入。但按学制,傅斯岸今年理应还没毕业,连回国都是趁北美寒假回来的,照理说,他目前还没有收入来源。
但没关系。
傅斯岸知道,许云衣一定会帮他把这一切都归于傅老爷子的偏袒私心。
根本不可能认同其他原因。
而苏越本身,也没能因为协助婚事筹备而逗留多久。
因为除了尽早进行的婚礼日期,其他的事,傅斯岸也完全没听傅家指挥。
他反而都去和众人眼中的那个小傻子商量了。
舒白秋仍在月榕庄静养,接到傅斯岸的电话,得知婚礼日期就在下周末,他也舒了口气。
“好。”
少年连应声都带了些轻快,眉梢眼角浮升出浅浅笑意。
映着窗外洒入的日光,他皙秀的面容似乎比暖日更为清澈明亮。
舒白秋只希望这次的任务顺利完成,自己可以被尽快遗忘丢开,如此近的婚礼日期,自然也让他开心。
挂完电话,舒白秋还收到了另一个好消息。
罗绒回来了。
高大的断眉男人走进来,仍是未变的严凛肃冷,看起来并无什么异样。
只除了……
舒白秋仰脸看人,指尖摸了摸自己右眼下侧,轻声问。
“还好吗?”
罗绒并没有想到一进客厅就看到舒白秋,更没想到对方还分了心神在意他。
他微顿,沉声道:“我没事。”
舒白秋摸的部位,正是罗绒前天晚上被顾一峰打中的地方。
当时不显,到了现下白天,罗绒的眼下却浮出了一片隐隐泛紫的青色。
“劳烦挂念。”
罗绒顿了顿,见少年眨了眨眼,还在看他,才道。
“我去拿冰块敷一下。”
这点连小伤都算不上的异状,他原本并未在意。
罗绒走向一旁的制冰机,舒白秋搭着轮椅旋过半圈,叫他。
“罗大哥。”
“最好别用冰块,淤伤过了二十四小时,热敷会更好一点。”
少年说得贴心仔细,他只觉这次的买家人还蛮好,无论谁都没有打过他。
所以在被丢掉前,舒白秋还是想着,能回报就回报一点。
但舒白秋已经转过了身去,并没有看到背后不知何时忽然出现的俊冷男人。
反而是闻声停步的罗绒一顿。
因为他看见,年轻的老板此时正抱臂站在门口,目光幽幽地望着这边。
无论是少年那声“罗大哥”,还是随后细心的叮嘱。
傅斯岸似是都听得极为清楚。
舒白秋并无所觉,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