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 您都还没上任呢 。“
钱清荣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 :“ 应该是陈云州做的吧 。 哎 , 真是没想到 , 当初那个书呆子竟也能变成这样有趣 , 真是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
他跟陈云州是同届考生 , 两人都考中了 。 但一个是风光无限的状元郎 , 一个落在榜单倒数 。
阿元却很愁 :“ 公子 , 您还笑得出来 。 他把收买人心的活都干了 , 您去兴远州怎么办 ? 还有减田赋这事 , 他这样擅作主张 , 回头您怎么向朝廷交代 ? 依小的 , 这人就是不安好心 。“
现在全京城的人谁不知道户部缺银子啊 。
年初那会儿 , 皇上还下令让朝中大臣 , 京中勋贵 , 富户募捐银子打高昌人 , 最后弄了五十多万两银子 , 皇上大发雷霆 。
他们走的时候 , 户部尚书富大人又出来以户部的名义借银子 , 还说一年给一成的利息 , 可写借条 , 也不知道能借多少银子 。
户部都穷成这样了 , 肯定不会减免兴远州的田赋 。
可他家大人还没到 , 兴远州就发布了减税的告示 。 陈云州倒是当了好人 , 可他家大人呢 ?
回头不认账 , 兴远州的百姓肯定怨声载道 , 可减免吧 , 朝廷这里怎么交代 ?
钱清荣伸出手指将他的眉毛提了起来 , 往两边拉 :“ 多大点事啊 , 怎么愁得跟个小考头似的 ? 你家公子都不担心 , 你怕什么 7“
阿元无奈叹气 , 公子也不知怎么想的 , 好好的京官不做 , 非要跑来这劳什子兴远 。
第二天 , 钱清荣带着阿元继续启程 。
一天后 , 他们遇到了一支商队 , 说是去庆川的 , 钱清荣便跟着商队一块儿出发 。
这支商队说是去庆川买便宜布料的 。
去年乱军还没去庆川的时候 , 他们商队经常往庆川跑 , 庆川的布料 、 茶叶 、 镜子等都物美价廉 , 非常受欢迎 。 只可惜后面发生了战乱 , 他们不敢再过去了 , 如今听说庆川 、 兴远都太平了 , 他们才又敢去 。
钱清荣有意打听陈云州的消息 , 可惜这商人也没见过陈云州 , 但他说陈云州在庆川 、 在庐阳的名声特别好 。
钱清荣这下肯定了 , 陈云州应该没背叛朝廷 , 跟葛家军汶淡一气 。
只是这些人口中的陈云州跟他曾经所见过的那个状元郎相去甚远 。
四年前 , 他虽跟陈状元没多少交际 , 但同一届的考生 , 多少远远打过照面 , 也
听说过对方的很多事迹 。 他记得那状元郎就是个书呆子 , 才华是有的 , 但性子执拗 ,
说话直爽 , 身上还有股迂腐劲儿 。
跟现在这位在庆川 、 兴远都混得风生水起 , 声名在外的陈云州完全不同 。
难道遭遥一场挫折就能让人发生如此大的改变吗 ?
等他们的队伍走到冲州 、 定州 、 兴远三州交界的地方时 , 遇到的百姓更多了 。
不少拖家带口 , 携带着所有家当 , 明显是去投奔兴远的 。
这其中很多是定州出逃的百姓 , 皆是受那纸告示所惑 。
及至进入兴远 , 他们就看到了传说中那一队为过来商旅 「 保驾护航 “ 的军队 。
对方见到他们这一百多人的队伍 , 立即下来先盘查了他们的身份 , 确定不是土匪流寇才放行 , 然后还根据这些流民的情况 , 指引他们去哪个地方比较好 。
一家几口都是青壮年 , 身体好的 , 他就让人去仪州 。 要是身体不大好的 , 就安排去附近几个县 。
钱清荣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
这一赵兴远之行 , 还真是让他长了不少见识 。
他借口自己想去兴远城定居 , 继续跟着商队南下 。
三日后 , 钱清荣进入了兴远城 。
兴远城墙上还残留着干渚的血迹 , 似乎在诉说着那场战事的艰辛 。 这一路上 ,
他已经了解清楚了兴远这一仗的全部经过 。
陈云州的人马能拿下兴远真的很不容易 。
进入城中 , 城里井然有序 , 街道上人 、 流如织 , 百姓们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 他们的眼中绽放着一种名叫 “ 希望 “ 的光 。
兴远城的百姓的安全感比之冲州都更强 ,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刚经历过战乱的城
池 。
粗粗转了一国 , 钱清荣带着阿元去了知府衙门 , 拿出政牒和告身 , 亮明了身份 。
衙役见新大考爷来了 , 连忙去通知林钦怀 。
林钦怀急忙从军营中赶了回来 , 见新的知府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 顿时松了口气 , 跟这种年轻的官员打交道总比来个阴险狡诈的考狐狸好 。
他笑着上前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