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谢灵瑜见崔休迟迟未让萧晏行免礼,还以为他是故意为难,不免提醒了一声。
崔休这才回过神,连连说道:“萧大人免礼。”
待双方都见过礼之后,崔休这才抬头看着这座宅邸的大门口,客气问道:“不知几位大人在此处,可是有公务?”
“今日有一家人跳河,经查询便是此间宅邸的主人,”柳郗解释道。
崔休略有些震惊:“跳河?这家宅邸的主人?”
众人见他这般惊讶,都忍不住看向他,于是崔休主动解释道:“是这样,我们金吾卫在巡逻的时候,抓到几个人正在运送一批家具,便上前询问了一番,谁知这些人一问便心虚的胡
言乱语。于是金吾卫便将他们扣押,这才知道原来这批家具,乃是他们是在此处偷的。”
谢灵瑜立即追问:“他们亲口承认了?”
“对,进了我们金吾卫的人,自然不敢说假话,”崔休这句话说的颇为傲气。
不过金吾卫本就有着巡逻视察的职责,在街上遇到可疑人物盘查一番,也确实合乎情理。
柳郗倒是问:“崔大人,不知这帮人现在在何处,我们可以去见见吗?”
“自是可以,盗窃案件本就属于大理寺的职责范围之内,若不是在此处遇到柳大人,待回头我也是要将人交给大理寺处置的。”
崔休缓缓道来,倒是有种有理有据的沉稳。
“那好,我便现在跟着崔大人前往金吾卫,”柳郗闻言,倒也没跟他客气。
崔休颔首:“那便辛苦柳大人跑上这一趟了。”
这时徐胜在一旁当真是着急廖火,本来大理寺就让人怵的,如今又来了一个金吾卫,谁敢多说一句话啊。
可是他刚才也听得清清楚楚,自己宅子里丢的那批家具,就被金吾卫扣押着呢。
“萧大人,”思来想去,这位徐掌柜觉得自己还是跟萧晏行最为熟悉,要是说在场之人谁和他有那么点交情,大概便是当初在榜下被他一眼相中的萧大人了。
萧晏行侧眸看着他:“徐掌柜,还有何事吗?”
徐胜赶紧说道:“您瞧,这宅子如今我已经接手了,这帮人偷的那便是我家里的东西呀,不知在案子调查清楚之后,可否将我家中之物归还呀。”
在场其他人自然听到他这番话。
不过徐胜说话的时候,口吻小心翼翼。
柳郗当即表态:“徐掌柜,你放心,待查证之后,若是没有其他问题,你的家具自然是会归还给你的。”
“柳大人,我也并不着急住这个宅子,你们慢慢查,慢慢来,”徐胜听到了这话,还不是各种好听的话往上堆。
随后柳郗看向谢灵瑜,突然说道:“少卿大人,既然在此处,不如一起吧。”
“我们也一起?”谢灵瑜有些惊讶。
柳郗说:“少卿和萧大人对断案都有独道了解,更何况此事涉及胡商,本也是在鸿胪寺的职责范围之内,还请少卿大人拨冗前往。”
其实谢灵瑜确实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这样一个处处透着诡谲的案子。
总让人觉得背后是藏着什么大阴谋。
“确实,胡商一家都属于外藩来客,确实是鸿胪寺职责,那我们便陪着柳大人走上一遭,”谢灵瑜见柳郗将话说的这么漂亮,她自然也是客气的礼尚往来。
随后几人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
而原本翻身上马的崔休,便瞧着谢灵瑜和萧晏行两人携手走向道路旁停着的一辆马车,随后谢灵瑜率先踏着脚凳走上了马车。
少女即便穿着宽阔肥大的官袍,可是腰间勒着的蹀躞带,却勾勒的她腰肢纤细。
微风拂
过(),官袍下摆被轻轻吹拂着一角。
崔休眼中看着少女的背影⒆[((),脑海中却回荡着的是她绝丽的容貌,如珠似玉般的花容月貌,即便未施粉黛,却也因为正值青春年少,脸颊饱满而柔软的像是春日里枝头正盛放着的花苞,娇妍欲滴。
这位永宁王的美貌,长安城中也早有传闻。
崔休在朝会上曾经刻意远远瞧过,自然那也是在他的画像被礼部录下,呈送给圣人和太后的事情之后。
若谢灵瑜只是一位公主,以他清河崔氏长房嫡孙的身份,自然不会上赶子去尚主。
偏偏这位殿下,可是一位实打实的亲王。
若是未来能有一位清河崔氏的子孙,继承永宁王王爵之位,
这样的殊荣,别说清河崔氏,便是裴家不也一样动心。
虽然迟迟未能等来这位殿下选婿的结果,崔休没想到会在此处与殿下相遇,倒是像是上天安排好了似的。
只是这份被安排好的缘分,还未等他来得及窃喜。
崔休便眼睁睁看着,谢灵瑜和萧晏行居然准备同乘一辆马车离去。
大周民风确实是开放不错,可是同乘马车这样的事情,还是显示这两人关系应该是极为亲近的。
此时谢灵瑜已经率先进入了马车内,而站在马车外的萧晏行,则是微提着官袍下摆,踏上脚凳准备上马车。
只是在他踏出去第一步的时候,他忽地回头,竟精确的看向崔休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