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仿佛要扎进方文泽的灵魂里!
他们没有遮掩。
那位老人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他严肃地看着方文泽,声音沉重:“孩子,你怎么知道那个组织?”
方文泽一僵,瞬间明白,他们知道那个组织!
或者说,国家知道他和大黑哥加入的那个见不得光的神教组织!
方文泽吸了口气,身体不可抑制地变得僵硬起来,他紧张地握住双手:“我、我和大黑哥都加入过那个组织……”
老人&方文泽:!!
虽然在方文泽提到那个组织的时候,他们脑海中就有这样的猜测,但很快被他们否决了。
因为,据他们所了解,在华夏,那个神秘的组织绝对不会靠近官方。
就算靠近官方,或者是官方工作者,也会把身份隐瞒的死死的。
他们没想到方文泽直接认了!
宋承飞侧头看了眼老人,深深叹了口气。这事难办啊!
然而,老人神色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只思索了几秒,很诚恳地说:“你能将这么重大的事情告诉国家,我很欣慰,很感谢你对国家的信任。”
方文泽抿了下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要不是出了大黑哥这遭事,他才不会暴露自己,更不会接近官方。
老人的赞赏,他受之有愧,根本没敢应话。
老人眼神包容,很慎重地说:“方文泽同志,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华夏,绝对不会容忍神教组织的存在。”
闻言,方文泽微怔,心脏仿佛停滞了几秒。
老人定定地注视着他:“你今年18岁,月牙儿12岁,在你们还没有出生时,那个组织便已经存在,许多人被他们洗脑,疯了、死了。”
老人并没有详细说明,但短短一句话,就让他眼中流露出沉痛之色。
他叹了口气:“费了很大的兵力,我们华夏才压制下它,保证国民安定。原以为,它已经在华夏境内拔除了,没想到,野草生生不息。”
方文泽张了张口,有些无措:“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这些……”
闻言,老人像是才回过神,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所以,我要感谢小同志能告诉我们,华夏还有神教组织存在。”
刚开始,老人叫他孩子,是个年长者对小辈很亲昵的称呼。
现在却称呼他为同志,倒让方文泽油然升起一股责任感。
面对国家。
方文泽有所求。
他原本就不打算隐瞒,但心中忐忑,并没有决定一口气全盘托出。
但老人的声音沉重而有力量,那些网上都查不到、又没有详细说出的过去,方文泽没有了解,都仿佛闻到了血腥味。
方文泽深深吸了口气。
他决定一口气全盘托出。
这或许不是个聪明的决定,但他本就不是个聪明人。
方文泽收回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掌心中的汗,不需要对面的老人和宋承飞寻问,主动说起自己和大黑哥的经历:“大半年前,我和大黑哥加入了那个神教组织……”
那个时候,月牙的怪病已经无药可医。
别说市里的医院,连京城的大医院,大黑都带着月牙看过,但是查不出病症,多是开些止痛、镇定的药。
但半年前,连止痛药也没用了。
月牙像是被吸了精气,身体快速衰败,连床都没办法下,一天24小时,每分每秒都是巨痛。
活着就是受罪!
大黑哥也跟着整宿睡不着觉,想抽烟也没敢花钱,只能背着人红了眼。有好几次,在深夜,大黑哥没控制住情绪,迷茫地问他,是不是做错了?
他的努力,让月牙活得那么痛苦,是对月牙好,还是在折磨月牙呢?
大黑哥那个时候已经在自我怀疑。
方文泽也给不出个答案。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开始寻求玄学的办法,无意间加入了那个神秘组织。
没有人蛊惑,只为了月牙的救命药!
月牙听着,已经低下头,默默掉眼泪。哭得无声无息,只有偶尔擦眼睛的动作,才能看出她在哭。
方文泽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往下说。
“林县附近都是山,有很多山神庙,我记得是在一座叫矮风坡的山头,在背风处有座小庙,不知道供奉的是谁,但香火还不错。我和大黑哥就去那里求神拜佛。”
“那时还是冬天,风很大,天黑的很早。我和大黑哥是下午去的,到那座庙六点不到,但天已经半暗了,我们本来打算烧个香赶紧离开,没想到,进了庙,却撞上了一伙带着面具的人。”
方文泽说得很细。
说到这里,宋承飞才适时地问:“面具?看不见真容?”
方文泽点点头:“戴着纯白的面具,只露出眼睛,身上穿着从头罩到脚的黑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