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的自律令他再忙也会空出时间门锻炼。
在姜邈看来,自己算是在“坐享其成”他的锻炼成果。
身材再好,还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碰过看过。
想到这里,她唇角下意识地上挑。
推着餐车的空少已经离开了,姜邈的视线却因为放空而迟迟没有收回。
这一切都落在周屹川眼中。
他无声地端起咖啡杯,眉梢微敛,又一口没动地放下。
遮光板被他打开,外面是阴天,积堵着一层厚重的云。
姜邈见他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从她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见他三分之二的侧脸。
他的睫毛很长,但是不怎么翘,所以正面看时给人一种轻微压眼的感觉。
越发显得他眼眸深邃。
姜邈无端觉得室内的气温好像变低了些,她又去看温度显示,并没有变化。
怎么有点后背发凉的感觉?
姜邈和他搭话:“周屹川。”
她其实是想问问他,大概还有多久到。
喊第一声的时候他没理,姜邈迟疑了会。不应该没听到,距离这么近,她的声音也不算小。
她又喊了一声,这次还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周屹川。”
后者这才不紧不慢的将视线看向她。
“嗯?”
一声很简单的低“嗯”
姜邈哪怕再迟钝,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不佳。
她有点惊讶,这点惊讶流于表面。
她没有周屹川那样内敛的性子,她的喜怒一向都是形于色的。
周屹川生气了?
周屹川居然生气?
这可真是大新闻,值得她到处传播的大新闻。诡异的生出一种成就感,不亚于第一个登上月球的人。
大约是见她一直不开口,周屹川问她:“有事?”
此刻他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姜邈的错觉。
姜邈摇头,恢复镇定:“想问问你还要多久到。”
他看了眼腕表:“二十分钟左右。”
姜邈不再说话。
她简单吃了点东西,让自己的胃里不那么空。
为了维持身材,她习惯了长期让自己保持饥饿感。
镜头对女艺人非常苛刻,稍微长胖一点都特别明显。
好在姜邈是小骨架,现实里看也是前凸后翘的身材。
她又喝了口果汁,心里还想着刚才那位空少身上的衬衫。
如果穿在周屹川身上,一定比他更合适。
飞机落地江城,姜邈一路上都心不在焉。
上了车,周屹川和姜邈坐在后排。
他中途接了一个电话,大部分时间门都是对方在讲,他只是偶尔给出回应。
简短的“嗯”或者“重做”,就决定了那些方案在他这里是否通过。
往往这种时候坐在他旁边的姜邈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她姑且也算是个打工人,在娱乐圈给资本家们打工。
平时在片场也是听导演的,一条片子过与不过也是导演的一句话。
有点像现在的周屹川。
只是导演的语气没他这么从容冷静。
但如果真要选一个,姜邈反而宁愿和爱发脾气的导演共事,也不愿意当周屹川的下属。
那种无形的压力才是最可怕的。
姜邈一直不说话,假装看车窗外的景色来缩减自己的注意力。
她又想到那件衬衫了,也不知道凭借她所记得的一些小细节能不能去网上搜到。
其实是一件平平无奇的衬衫,面料看上去也没有多好。
价格估计也在三位数左右。和周屹川柜子里那些比起来,连个零头都够不上。
可不知道为什么,姜邈就是很想把那件衣服买下来。
她满脑子都是周屹川穿上之后的样子。
他的气质和身材真的很适合。
斯文的,儒雅的,也是清贵的。
尤其是领口处那朵兰花刺绣。
她的心不在焉被周屹川看在眼里,他将车辆中间门的挡板升上去。
后排的空间门宽敞,都够一个人竖着躺下了。
周屹川放下手机:“还在想他?”
姜邈的注意力被他的声音拉回来。
她愣了愣:“什么?”
周屹川没有看她,他的手摸到一旁的烟盒,又默不作声地收回。
他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倦了,连带声音都有几分低沉:“你刚才一直在看他。”
姜邈多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因为有点事情想问他。”
她也没否认,很坦诚的承认了。
周屹川动作微顿,他又开始沉默。
江城的温度比北城要高,虽然在飞机上时阴云密布,可这会又出了太阳。
周屹川降下车窗,看着车外景色。
恰好经过一个学校,路边很多摊贩,叫卖的声音以及学生三五成群放学回家的吵闹。
车内的静谧被打破,姜邈似乎也受到这种烟火气的渲染。
心情无端放松下来。
她看见周屹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