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萌萌接到口谕也气得跳脚,在甲板上跳着腿骂了半天,虽说不敢指名到姓,却也能看得出老太太颇有点,指天还能再骂五百年的气势。
贾赦和贾政也接到京中来信,这回就详细多了,说了,京中昌隆郡主和长子,次子关系紧张,长子夫妇已经搬出大学士府,自请外任。而次子早就住在衙门,但为何失和,无从得知。就算在郡主府内部,也没消息传出,想来事情不小。
贾赦和贾政又感动了,真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看昌隆郡主这作天作地的,两个儿子都不要她了,立即就觉得自己母亲真的不错,这么大岁数了,自己生气了,也不会找子孙的麻烦,也从来没和子孙无理取闹。骂人都指着天骂,绝不央及无辜。
正想着,欧萌萌回头看到他们了,也怒从心中起,若不是自己穿到这儿,这俩蠢货还在醉生梦死,为了不让他们醉生梦死,自己才这么的倒霉,和皇家这群不要脸的扯上关系,真的是越想越气,都想拿拐杖开打了。
贾赦是那精乖的,忙送上茶,这是他们刚准备好的,觉得老娘这么骂,口一定会渴的。就让人准备好茶,等着老娘骂累了,就可以喝了。
此时茶刚好入口,贾政忙让人送上了椅子,自己扶着老娘坐下,十分殷勤的给老太太顺气。
“京里传来消息,熊大夫妇也搬出了大学士府,正在求外任。”贾赦瞧不上弟弟那德性,忙送上信。
欧萌萌看他们这样,也算了,总不能真的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闲吧。喝了水,看了信,自己想了想,“你们觉得熊大这是为了家里减轻舆论压力,还是在顺势而为,趁机谋职。”
“一箭三雕罢了,他在翰林院多年,大家对他印象一般,用心太过,当别人都是傻子吧?听说之前对张镇颇有微辞,说他是因为父亲是张尚书,方能一路顺畅。言下之意,是家里没能帮他谋外任,让他失了机会。这回闹得太过,纵是我们也想知道他们府中细节,外人更想知道了。而这个,郡主再傻也知道,不能传出一点,不然真的把孟家得罪了,她纵是郡主之尊,也扛不住。这时若是说昌隆郡主和两个儿子都闹翻了,也能把责任推到性子太过上。而且,听说昌隆郡主与大奶奶关系真的紧张,纵是生了长孙,昌隆郡主也是不屑得很。”
“减轻压力,缓和矛盾,谋取外任,博得同情,这熊大,真让人喜欢不起来!”欧萌萌点头,又喝了一口水,看着江水发愣。
昌隆郡主也不是像自己想的那么又蠢又坏了,这时,她能管住下人,让这事不透出一个字,又轻轻的摇头,“原则上,我没让人透,孟音是孟家的孙女,昌隆郡主不可能知道,除非皇上透露,再或者,熊二和她说了。”
“不管是不是,纵是儿子也不能透出半个字的,宝玉若是想娶丫环,儿子宁可打死他,也不能允的,这个事当然不能闹得满城风雨,不然,回头谁家敢把女儿嫁到我们家?”贾政忙说道。
“也对,儿子想当然了。”贾赦拍拍自己的额头,果然,自己知道,就以为天下人都知道,这个果然是不对的。
欧萌萌摇头,母子对着绝食,以儿子认输而告终,但这事,没有赢家,熊大夫妇搬走,熊二离心,熊家和昌隆郡主、熊大,熊二其实都陷入了舆论的漩涡之中,无人幸免。
皇家的口谕就是如何解决熊二的困局。皇家是要让熊二脱出来,但是他们不能动手,让老太太想法子。
欧萌萌刚刚骂半天,其实就是为了这个,你们想不到法子就用权力啊,我要是想得到法子,我之前就让贾瑗嫁了。还等到今天?
贾赦和贾政也不敢说话,只能陪笑,等着老太太自己开口。
“皇上是不是只让脱出熊二,并没说促成婚事啊?”欧萌萌低头想了好一会儿,这才侧看着和她一起听口谕的贾赦。传话的,还在学士船那边,等着老太太想出法子,他直接带回,省得麻烦了。而由此也知道,京里是多么着急了。
“对啊,若只是脱出熊二,倒是不难,让熊二给儿子当儿子就是了。最多儿子分他一份家产。”贾赦忙说道。
“这主意极好,这样,其实婚事也解决了,让音儿嫁到我们家,便没了昌隆郡主的搓磨。”贾政点头,觉得大哥聪明极了,忙鼓掌。
“说得不错。”欧萌萌点头,觉得贾赦果然是机灵的,但又摇了头,“你以为皇上比你傻,这法子他不知道,让我们想?把熊二过继出去,就是最简单的法子,前提是过继给谁?过继给谁能让昌隆郡主不能闹,不敢闹。你们不怕昌隆,我还是怕的,真的天天到府里来闹,我会早死的。”
贾赦和贾政想到昌隆郡主,一下子也有点吃屎的表情了。
“去拿纸墨,我给皇上写信。”欧萌萌轻叹了一声。
很快下人搬来了条案,摆上纸墨,欧萌萌提笔就写了信,也没那些格式,最近按着同安的话,自己反正到了随心所欲的岁数了,还在乎个啥。
贾赦和贾政在边上静静的看着,看完了,对视一眼,他们半天都不知道该给老太太一个什么表情了,把信让小厮送到学子船上,原本送信的那位都准备休息一天的,结果这位老夫人真的是神人,这么会功夫就想到主意了,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