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筱想起自己无聊时说的劫牢狱故事,好像让二姐当真了。
再想想,好像还说了不少惊世骇俗的故事,比如说平常点的是,女子嫁人后,夫君变心,女子合离再嫁。
狠心点的是,男人靠不住,干脆给夫君纳了十个八个小妾通房,不出三五年就能让夫君明白什么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还有恶毒点的,干脆以药补的名义,把人补的躺板板,埋山山。
别看她们听得时候,都是一脸震惊的表示女人哪能这样?
但是又一直催着她多讲几个故事。
让肖筱怀疑她们内心,很喜欢故事里那些:君既无情我便休的女主。
她赶紧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把人给教坏了?
肖筱不敢对二姐劫狱的想法表示支持:“咱们打听清楚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肖家的人就都出去打听情况了。
吴老爷陪着肖老爷子,肖筱和肖大郎先去牙人那打听。
看在银子的份上,牙人也没有隐瞒,把盛阳的来历和性子都说了。
等他们要告辞的时候,牙人又喊住吴老爷:“镖师明儿卯时初就要押镖启程,吴老爷您要是走不了,那交的定金也是不退的。”
吴老爷下意识的看了肖家人一眼,也没说自己走不走,只是冲牙人一抱拳:“多谢,我们记住了。”
离开牙行后,他们坐上马车去县衙。
吴老爷坐在马车上叹气:“哎,真没想到会出了这种事?原本咱们明儿就都能跟着镖队走,这样就安全多了!我还交了二十两银子呢?”
要说昨儿他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搭把手,今儿听到盛阳的来历后,他也只想赶紧离开了。
他是商人,喜欢和气生财,一直牢记:民不与官斗。
盛阳的爹手握兵权,盛阳自己也是七品巡按,真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他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肖綉服软,要是能进盛家的大门,也算是她的造化,还能帮衬一下娘家。
要不是盛阳惧内,身边女人也不少,他都想把自己女儿也送进去,搏一搏前程。
他觉得现在这乱世,妹夫还有没有活着都不一定,要是女儿能攀上高枝,也是一条出路。
又怨盛阳有眼无珠,怎么就没看上自己女儿呢?
肖老爷子听出他话里有了去意,垂下眼,掩去不满,咳了几声后才开口:“那定银不能退,你们就先走吧?”
肖大郎惊讶的看着祖父,又看了眼肖筱,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肖筱冷眼旁观,知道吴老爷已有退意,她有点失望。
结伴一个多月里行程,两家相处的好,结果一遇到事,吴家人就暴露出来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秉性。
她倒是觉得祖父说的没毛病,既然人家有了去意,那还不如好聚好散呢?
她也在琢磨牙人说的话。
按着牙人说的,盛阳贪花好色,惧内,好大喜功,脾气暴躁。
几个月前,初来县城,看上去綉铺的貌美姑娘,花了五十两逼着姑娘父母把女儿卖给他。
肖筱怀疑盛阳是想故技重施,用爹他们逼着大姐送上门。
想要他改变主意可能性不大,那就只能…
牢房就在监狱西侧,肖筱他们先去探望爹。
肖家兄弟关在一起,先前过来探望的柳氏,肖二郎和肖莲也都还在,吴老爷关心了几句后,就先出去,让他们也好商量家事。
肖大郎立马把吴老爷想走的事情给说了,肖二郎听后眼睛都红了:“他们太过分了,这是过河拆桥啊?这祸事,说起来还是他们引起来的,现在就想一走了之…”
“够了!”肖老大打断侄子的抱怨:“咱们也收了他们的银子,现在他们想一拍两散也很正常。”
这不是他的真心话,要是他没有被困在这,肯定要敲吴家一笔。
但是现在自家兄弟已经被困在牢狱里,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真和吴家闹翻,吃亏的还是自家。
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他只能劝侄子。
肖筱进来后,就一直没出声。
牢狱里有股挥之不去的怪味,牢房里也只有稻草,角落里就是马桶。
虽然已经是初秋,但是蚊子依旧猖狂,她就进来这么会功夫,已经被咬了好几个包了。
可想而知,被关押在这里的人,简直就是给蚊子送外卖,白送的血包。
她心里下定主意,得尽快把人捞出去。
肖莲四下一张望后,凑到肖筱边上低声道:“我留意过了,白天有八个狱卒,人好像有点多啊?咱们能搞得定嘛?”
肖筱深吸一口气,打消她这可怕的念头:“姐,边上就是衙门,这边一出事,衙役很快就能赶过来,你这法子行不通。”
肖莲早就有对策:“让二郎去衙门另一边放火,打东边救西边。”
“那叫:声东击西!”肖筱很想给自己鼓掌,看来自己上辈子选错职业了,她觉得自己很适合当老师,看面前这一位,经过自己一个多月的洗脑,说起杀人放火,都面不改色。
不过这不是个好主意:“你这法子,不能保证咱们不会有伤亡。”
肖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