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肖有福早有准备,也是忍不住咬牙:“骡车原先是四十两啊?这也涨的太多了?”
掌柜的听了苦笑:“今日骡车都是六十五两卖出去的,这兵荒马乱的,什么都涨价,苦的就是咱们老百姓。”
肖筱听到他这话,就明白没有还价的可能了。
可是自家家底薄,买了骡车,怕是剩不下什么银钱了。
哎,她决定回去后就勤练弓箭,路上也可以行侠仗义,也顺便挣一些外快。
“这三匹马骡都很健壮,体力比驴骡强,性情温顺,寿命比马和驴都长。”
“只要让马骡吃好休息好,能拉千斤左右,每天能走七八十里路。”
最终他们花了六十两买了一匹健壮的骡子,再花了六两买了最简单的车厢。
掌柜的额外赠送一些油布和两大袋饲料,还低声叮嘱:“昨儿起出入管得更严了,听说有人想进来被衙役用刀伤了好几个,就算是要出去,也不容易了。”
说完,听到小厮喊自己,拍了拍肖老爷子的肩膀,叹气道:“老哥,多保重!”
肖老爷子也难掩愁容:“你也保重!”
肖有福这下又是囊中羞涩了。
肖老爷子很爱惜花了大价买的骡子,亲自赶着骡车准备回家。
肖有福就干脆让爹赶着骡车回去,自己带着三个女儿去何家。
何家就在街尾,位置比较偏,前面有三间不小的店面,后面是他们自家住的地方。
相看的时候,柳氏不仅是对何大郎这个人满意,心里更满意何家有自己的店面和房子。
五间正房,还有左右各三间厢房,还有不小的院子。
这以后都是留给长子的,那自己女儿以后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咦,怎么关着门呢?”肖筱说完,就上前去敲门。
过了一会儿,何三郎来开门,看见他们不喜反惊:“你们怎么来了?”
他才十二岁,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肖有福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一沉:“怎么?我们不能来吗?”
何三郎也是一脸愤怒:“得了疫病的人都被关进山里面了,你们怎么能出来害人?”
说完就想关门。
“小兔崽子,轮不到你在这给老子脸色看。”肖有福抬脚就把门踢开,他本来就不是善男信女,此刻见这黄口小儿敢给自己脸色看,那还能忍得住。
何三郎不仅没把人关在门外,还被肖有福随意一拨,摔倒的时候,下巴刚好磕在凳子上,疼的他哇哇大哭起来。
肖綉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却也没有阻止爹发难,而是跟着进去。
肖莲却警惕的瞄了妹妹一眼。
自家妹妹原先最不喜欢爹这混混的样子,深怕她此时又和爹闹起来,反倒是让何家人看热闹。
肖筱很想扶额,怪只怪原主在镇上念了几年书,小小年纪就喜欢温和有礼的书生。
不过这个黑锅,她也只能背了。
她当自己不知道二姐的意思:“看我干嘛?多顾着点大姐呀!”
何老爹和另外两个儿子听到小儿子的哭声,也都出来了,刚好看见肖家父女几个,从店铺的后门过来。
何大郎中等个子,浅麦色的脸上浓眉大眼,逢人就先三分笑,在镇上这样的地方,也能算是相貌堂堂的少年郎。
不过此刻他看到肖綉,倒是一脸惊喜:“綉儿你没事就好!”
都没顾得上去管还在铺子里哭的弟弟,眼里只有肖綉。
哪怕此刻肖綉穿着洗的发白青色短褐,依旧不能掩去她的美貌。
他还记得,自己初见她那一回,她穿着鹅黄色的交领长裙,越发显得肤色白皙,鹅蛋脸上柳眉杏眼,微微一笑间,眼波盈盈,犹如春日里枝头绽开的桃花般娇俏。
听到大人们把染了疫病的病人都赶进水库后,他也是心焦如焚,要不是爹娘拦着,他都想去把她接出来。
肖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院子里的骡车,还有用油纸包裹好的行李,没说话,只是垂下眼站在爹的身后。
何掌柜也没料到肖家父女几人会出现在自家。
他忍着想退后的冲动,笑着抱拳行礼:“亲家,你们都平安无事真的太好了,我原本就想去老爷子那打听一下你们的消息。”
主要是他看父女几个都是面色红润没有病态,而且也不是拎着行李过来,那就是早就出来,在肖老二那边安顿了。
因此他语气就更诚恳了,似推心置腹一般:“我打听到现在镇上已经是戒严了,不许进也不许出,费了银子打点过,准备晚上悄悄的离开。”
“你们要是也想走,那就一起走。”
另一边,何太太偏疼小儿子,去铺子里哄好小儿子,知道是肖有福欺负他了,气的柳眉倒竖。
她是看不上肖綉的,肖有福是混子,柳氏又住在乡下,都怀疑给肖綉的聘礼怕是已经被花完了。
再想到自家老大一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