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捏住她的嘴,我来给她灌下去!”男人的声音凶狠威胁:“死丫头,再不好起来,就别怪老子把你给扔了!”
肖筱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的下巴被人用力捏着,嘴就不由自主张开了,随即苦的让人怀疑人生的药就被灌进嘴里。
肖筱怀疑有人想毒死自己,她睁开眼,看到个满脸胡子拉碴的高大中年男人,还来不及自救反抗,很多陌生的消息灌进脑海里,让她又晕了过去。
肖筱再睁开眼,是被饿醒来的。
借着惨白的月光,她发现自己躺在木板上。
莫不是已经安排躺板板,要被埋山山了?
虽然是头重脚轻,浑身无力,她还是觉得自己能再抢救一下,挣扎着起来后,一脚踩到了‘棉花’身上。
“哎呦!”肖綉痛呼一声,旋即压低声音,难掩惊喜:“小妹你醒来了!”
肖綉先摸了摸她的背,察觉汗水已经把衣裳浸透了,她用火折子点燃了油灯:“出汗了就会好,姐去给你端热水过来擦一擦,再喝点稀粥!”
先前灌进去的药都吐了出来,小妹呼吸都似乎没了,脸色灰败的吓人,她都以为自己要失去妹妹了。
后来爹又灌了一回药,没想到这回倒是没吐,现在又出了身汗,看着也鲜活了些。
肖筱就坐在木板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整理自己脑海中的信息。
这身体主人的亲爹,肖有福是豫章省,宜安县赌场里看场子的,俗称混混,打手。
亲娘柳氏明月,原本是县城里秀才老爷的女儿,可惜兄长想以赌发家致富,却又没暴富的命。
等他借的高利贷上门,把亲爹都气的直接上西天了。
正好带队来收账的肖有福看上了娇美柔弱的柳明月,就被亲哥给抵债了。
所以说,十赌九输是真的,能让人享受到倾家荡产的滋味。
原本柳父已经准备把女儿,许给同年家已考上童生的儿子。
比起清隽文雅的读书人,肖有福这三大五粗的汉子,没地方去削骨整容,那是拍马也赶不上人家。
可惜柳氏的亲爹驾鹤西去,亲娘也被气倒在床,她小胳膊拗不过大腿,还是被肖有福强娶回家了。
连生三个女儿后,肖有福当然还想要个儿子,可惜努力了好几年,也没好消息。
再看柳氏对他依旧不冷不热,还撞见她和论过婚嫁的书生说话,他也赌气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寡妇好上了。
等柳氏知道后,又气又丢脸,干脆带着三个女儿回到乡下的老家,来个眼不见为净。
肖有福劝了几回也没把人劝回去,也只能隔十天半个月回来一趟。
没想到今年雨水太多,不知从哪来的瘟疫也随之而来凑热闹。
现在的人畏瘟疫如虎。
事发后,发病的几个村子都被封村了,官兵在外守着,外面的人不准进,里面的人不准出。
而从县城回乡下,三面是深山,一面是水库。
想出来,只有一条山路,一个码头。
因此这边传出有疫病,官兵们直接守在水库的外端就好。
还因为这边易守难出,县令就干脆把县城里,以及十里八乡得了疫病,疑似得疫病的百多人都给赶进来。
吓得原先住在最外面上陈村的百姓,全都退到后面下黄村,林口村去。
肖有福是前儿晚上,冒着倾盆大雨,悄悄划着小船回来的,还特意找门路,出高价从医馆买了六副治发热的药材回来。
此次疫病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发热,大夫铁口直断他的药能治疫病。
事实上,也幸亏他带了药材回来。
他回家才知道,家里柳氏和肖筱都发热三天了。
现在大女儿肖綉照顾小女儿肖筱,肖有福自己照顾柳氏,二女儿肖莲管着厨房,熬粥烧水做饭洗衣。
肖筱头疼欲裂,还浑身无力,只能由着肖綉给自己擦洗身体,再换了身衣裳,又喝了一碗稀饭,一碗药,就又被安排躺板板了。
呸,不是板板,是简陋的木架子床。
原本就睡不踏实的肖有福听到动静也进来了,听大女儿说小女儿能喝下药,吃了稀饭也没吐,就暗松了口气:“你们娘也好点了,明儿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咱们明晚上就走。”
肖綉有点拘束的应了一声:“好!”
她这些年和爹相处的时候不多,都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她的心里,是很庆幸自己爹能回来的,看见爹回来,才觉得有了主心骨。
肖筱见肖有福转身要走,忍着头疼问:“爹,县城里能进人吗?”
她是怕县城管控的更严,内心是倾向去石潭镇上投靠肖老爷子和肖二叔他们。
最重要的是,石潭镇虽然只是个镇,但是地理位置四通八达,东邻之江禹杭,南连南越,西接三湘,北毗荆州,不管往哪逃都方便。
可惜,原身才十五岁,对这些都不太懂,她要是贸然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