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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1 / 3)

姜瑶又足足泡了一个时辰才从冰桶里出来。

出来时,整个人都已成了冰人,仿佛骨头缝里都在往外冒寒气。婢女忙搀着她去了床上,拿衾被包裹着,又端来姜汤,姜瑶一口气喝了,双手捧着热瓷盅,才感觉人好些了。

之后,婢女又一通忙,先是替她绞干头发,又拿来一套新的换洗衣物伺候她换上,等全部忙完,又半个时辰过去了。

这时,日已中天。

马车在外已经等了一个半时辰了。

姜瑶却有些昏昏欲睡,连打了几个喷嚏,被婢女搀扶着出门时,还在想,恐怕是要感冒了。

马车就在中门外等。

赶车的是个敦实的汉子,见她过去,垂了脑袋一动不敢动,姜瑶环顾左右,发觉这大约是个别庄。

四野无邻,很是僻静,只能看见远处大片大片植了水稻的田地。

田地上,有牵牛的老农在慢慢犁田,农妇撸起裤管也在稻田里伺弄,很一副幽静的古代田园生活。

不过,姜瑶却不是太喜欢。

她只是抬头望了望天,太阳有些晒,拢了拢衣襟,便在婢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在上马车时,她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

昨日那乌泱泱的羽林郎们不见了。

为首那一身白色斓袍的美郎君也不见了。

她不由遗憾地叹了口气,坐上马车后,对着马车上那像小蜜蜂一样给她铺褥、端茶的婢女道:“你们二郎君呢?”

婢女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想了想回道:“二郎君昨晚就走了啊。”

姜瑶没回话,显然是误会她意思,那婢女还安慰她:“二郎君恐是有事,昨晚走得很匆忙呢。”

姜瑶点点头,没说话。

困意又上来,她拢了拢婢女递来的厚毯,靠着车壁,又晕乎乎地睡去了。

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等到被叫醒,才知已经到了国公府门口。

“大娘子,该下车了。”

姜瑶顺着婢女掀起的帘子往外看,只能看到朱雀大街那一整排朱墙黑瓦,乍一眼看去,有种时光倒错的感觉。

她定了定神,才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车。

丝履落地,姜瑶这才带起笑,对着国公府门前候在那的一行人道:“嬷嬷,您怎么来了?”

声音带着点欣喜,落到人耳里,无不熨贴。

那原来拉着她要去寺庙的嬷嬷惊了一惊,心想,莫非人遭了趟罪就变懂事了?

目光不动声色地在姜瑶身上走了一遭,只在她那过分干燥苍紫的嘴唇、以及略带湿意倦怠的眼睛停了停,而后福了福身,笑着道:“大娘子说得哪里话?您前几日去庄子上给夫人祈福,夫人惦念着呢,这不,一大早就派老奴来这等。”

姜瑶有些明白了。

大概是为了遮掩她这几日的行程、保一保她这岌岌可危的名声,才想出这出去祈福的法子。

于是,便也跟这嬷嬷做戏,嬷嬷身后还站了几个小婢,不一会儿一群人就亲亲热热地进了府。

等到了府内,那嬷嬷却又不愿意做戏了,板了张脸,在前面领路,小婢们也会看脸色,也端了张脸,一副生怕沾了姜瑶便会沾染上她那些臭毛病的模样。

姜瑶也不是那热脸贴冷屁股的人,自自在在地跟在她们后面走,。倒是把那嬷嬷看得越发惊异。

放往常,这姜大娘子哪来这样好的性?

但凡觉得婢女怠慢她,便要闹起来,赏好几个板子了。

若非府内使板子的小子们手下功夫好,还不知要折几个人进去…

心里想着,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将人带去了满春堂。

满春堂内,长公主便坐在上首位,她今日没戴那繁复的珠翠首饰,只一身素净的道袍,头顶一绿莲冠,坐在那紫檀木莲纹曲背椅上,悠悠然看着进门的小娘子。

但见那小娘子莲步轻移,一身素衫,弱不胜衣。

大约是受了不少罪,原就不丰盈的脸比从前还瘦上几分,只是这几分,丝毫未减她风姿,反倒更显得苍白孱弱,风姿楚楚。

她双手一拱,直接朝上首位拜了下去,头磕在地:“多谢夫人搭救。”

长公主原打算斥责的话,便咽在了喉咙口。

再是不喜这小娘子,可到底遭了场罪,同为女子,不好苛责。只是,从今往后,她的路恐怕要更不好走了。

“不必言谢,你父毕竟救过国公爷一场,我等出手也是应当。”长公主道,“只是从今后,你还需更谨言慎行,否则…”

便不否则,又如何呢。

在如今的时代,女子若没个好夫家,人生恐怕折损了大半。

又是这般的美色…

思及此,长公主又感头疼,略交代了几句就要打发人走,才要开口,就见门口守着的婢女打帘进来,对里面道:“夫人,几位郎君过来了。”

长公主面上立刻带起笑,声音里也带了喜悦:“他们过来了?快快快!让他们进来!”

又问:“二郎可也来了?”

婢女道:“二郎君也来了。”

随后,一道稚童的声音自门口传来:“阿娘就是偏心,为何不问问我,单问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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