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艘接着一艘飞空船落在泰谷城,而后离开,不知过了多久,又再度回返。 这些飞空船,有的来自启远城,有的来自东鼎国,有的来自某个大派,有的来自南方某个城市,有的来自北绿林。 在江南命宗与众多势力的联手下,飞空船有条不紊地运送各地士兵。 黎明破晓,泰谷城一夜之间,多了整整三十万大军。 过半大军,已经修炼超品之上的功法数月。 除了武修与士兵,还有一些法修与文修。 只不过没有符修和傀修,因为他们都在制符或制造机关。 如此大的动向,既瞒不住朝廷,也瞒不住妖族。 天一亮,鹰王军守在运河边,按兵不动。 连贤王城对面的两百万狮王军,也迟了半个时辰才攻城。 “不得不说,新的功法是真厉害。咱们还是普通的,听说有些人,短短几个月升了四五品。” “唉,刚刚晋升七品,才打了几仗,真没意思,一点看不出我的真正实力。” 战斗的烈度骤然下降,守河军大部分士兵留在城下,进行备战。 “你还真别抬杠,我那个小老乡刘三山就是。” 龙辇之上,摆放着一套明黄升龙龙袍。 “你那小老乡现在怎么样,还给军师大人推车?” “嗯?那是不是你的小老乡,好像有点不对,他们这阵仗……” “你这就有点胡扯了,升了两品三品我信,升四五品怎么来的?” 众人一起望去,看到难以置信的一幕。 没有人见过,但每个人看到那雕龙绣凤的式样,便知道,那东西叫龙辇。 以及,一抬巨大如亭子的明黄轿子。 狮王军改变了战术,不再使用旧式的大规模冲锋作战,而是从四面攻城,以小规模的分散阵型进行攻击,慢慢消磨人族。 明黄龙凤对旗,镀金云纹对扇,明黄红流苏吊琉璃对伞,金瓜月斧,宝幢豹枪…… 一支前所未有的队伍出现在贤王城的主道上。 两人之后的仪仗队,举着众人从未亲见但隐隐感觉到不对的物品。 “推。他谁也不服,连那些将军跟他开玩笑,他都敢顶回去,唯独对军师大人服服帖帖。” “谁说不是,自从练了新功法,一身的气力源源不断。过去最多半个时辰就会力竭,然后招式就走样了,现在连战两個时辰,生龙活虎。” “那不一样,人家是由毒……咳咳军师大人亲自指点,前些年底子打得太厚,得到《战神全功》后,厚积薄发,才连连突破。他本身就厉害,只是没有适合的功法而已。” 为首的欧阳离,坐在机关轮椅上,机关轮椅后,一个身形健壮的青年推着轮椅前行。 “不服不行,全守河军,就算大将军王,也得服军师大人。” 一帮好战的家伙,懒洋洋倚着城墙,用抱怨的方式炫耀。 龙袍左侧黄绸包裹印玺,右侧摆放一顶帝冕。 众兵将瞪大眼睛,这是要…… 除了极少数士兵一脸呆滞,更多士兵双眼放光。 “走,跟上去!” “跟上去!” “支持军师大人!” “支持大将军王!” “不,是支持新皇!” “嘘,别乱说,都闭嘴,等大将军王黄袍加身后,咱们再说!” “走!” 无呼百应。 在众多兵将的簇拥下,欧阳离的队伍毫无阻碍地抵达大将军王府,抵达正殿门口。 刘三山和往常一样,将军师大人推入门内,而后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目不斜视。 平时,他尽量不去听军师大人的话,因为他知道自己听不懂,听多了反而会坏事。 军师大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就够了。 可今天,他的心神完全不受控制,总会止不住地偷听。 “你在做什么!”大将军王低吼。 “嗯?这还用问,劝进。” “你疯了。”大将军王浑厚的声音震得刘三山心脏骤然加快。 欧阳离讥笑道:“唐恩明,我问你,你最敬爱的贤太子伯父,是不是唐剑楠出卖的?” “我说过,不准在我面前直呼父亲之名。” “我再问伱,当年冠军城的大门,是不是唐剑楠的手下打开的?” “你……” “你的皇爷爷,是不是让唐剑楠生生气死加逼死的?” “你的母后,那位天下难见的仁慈皇后,是不是因为撞破了唐剑楠修炼魔功,被赐死的?” “你的三位哥哥,那前三个死去的太子,是不是被唐剑楠利用后,依次栽赃害死?” “你的几位姐妹、兄弟,是不是被唐剑楠当成炉鼎修炼‘万世魔功’?” “你的那些所谓的反王叔伯,本来已经决定罢战,是不是唐剑楠为了抽取更多皇室血脉,继续修炼万世魔功,逼反的?” “唐剑楠,是不是早早加入天魔门,最后将皇室功法与魔功融为一体,所谓攻打天魔门,只不过是毁灭他的修炼证据?” “所谓迫不得已引魔门入朝,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