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有人问你这事,你就说,谁想拆春风居,我李清闲打断谁双腿。”李清闲道。 “好嘞!”于平笑着挺高肩膀,“干啥来着?” “去户部。”李清闲道。 于平一脸疑惑。 罗井笑呵呵解释道:“你家大人借调户部,现在是户部的偏司正。” 于平满脑门问号,双眼迷蒙地跟在后面,偷偷看了一眼周恨,周恨面无表情。 四人一路前行,路上的夜卫看到,纷纷站在路边,微微低头行礼。 于平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与从前不一样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于平也说不清。 于平跟着李清闲稀里湖涂抵达户部,然后看着李清闲在罗井的带领下,会见沙州司的官员,直到夜晚才回返。 月落日升,李清闲早早睁开眼,突然发现,今天在去命术茶楼之前,好像没什么事做。 在启远城习惯了忙忙碌碌,到了神都,有点不习惯。 赖了一阵床,实在躺不住,于是起身洗漱,然后先给姜幼妃发条传讯。 “幼妃姐,我前天去了一趟宋伯伯家,宋伯母的鱼汤还是那么好喝。昨晚,我一直在想,天霄派上空的月亮,是否与神都城的一样圆。” “昨夜阴天。”姜幼妃回复。 李清闲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算了。 接着,李清闲又给沉小衣传讯。 “好久没见,我昨晚梦到北昌县,那里,是我们初遇的地方。” “我怎么记得是兽桥?另外,你想说什么?” “你自己猜。” “传言你在夜卫很清闲,看来真的,你真是闲的不行了。对了,你在命术茶楼得到玉杯金茶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今天我还要去,我们约定好今天继续研究乱水汇江势局。” “你今天去神都的命术茶楼?” “当然,难不成去江南的?” “你果然太闲了,去你的吧。” “你怎么骂人呢?” “……” 李清闲翻了翻所有的传讯符盘,然后再次翻了一遍,最终摇摇头,收起来。 李清闲叫起周恨与于平,坐上马车,去喜乐街吃了些小吃,这次没吃张记羊汤。 离开喜乐街,抵达长留街,李清闲下了马车,扫视街道,突然转向,带着周恨与于平,去诸葛蜀锦铺看了看。 一家卖蜀锦的老店,平平无奇。 逛了一圈,让周恨与于平在附近找个地方坐,自己顺着长留街,走向命术茶楼。 深秋的街头,行人稀少,一些人身上已经裹着厚衣服。 天上的阳光照在身上澹澹的,像中秋的月光。 李清闲看了一眼命盘的时间,再过些日子,便是立冬。 “大兽桥好像在立冬开……” 李清闲再次来到小巷口,一步迈入,抵达命术茶楼大堂。 李清闲随意扫了一眼,目露异色,今天的一楼,比那日大了很多。 上次一楼只七八张桌子,现在足足二十多张桌子。 今天的下品命术师,几乎是那天的三倍,现在还是早上。 李清闲登上二楼,随意张望,便发现二楼也扩大了许多,命术师总数不低于六十人,远超那天。 六十多人分别聚在不同的地方。 其中人最多的东南角上,桌子摆着那日的残破的乱水汇江势局。 “玉杯少年!快点来,就等你了!”圆脸的刘老虎大声道。 全二层茶楼的中品命术师齐齐扭头,望向李清闲,仔细打量。 李清闲点点头,加快脚步走向那里。 刹那后,各处命术师窃窃私语,接着,纷纷走向茶楼的东南角。 “老郭呢?” “他今天有事,不来了。”李清闲道。 “你快坐。”刘老虎将李清闲带到一个空位上。 李清闲坐下,另一个空位立刻被填满。 桌子边缘,十六张椅子坐满,其余人皆围站在外。 李清闲扫视一眼,杠王竟然没有入座,入座之人,都是四五十岁,没有一个青年人,更遑论自己一个少年。 扭头看了一眼,杠王与刘老虎就在身后。 刘老虎还挤眉弄眼。 论势局还没有开始,众人还在低声议论。 李清闲低声问:“今天人多,是因为大兽桥?” 刘老虎道:“就算开普通兽桥,人也会特别多,更别说这次的大兽桥。现在还是少的,据说最多的那一年,二层数千中品。今年搞不好也能达到那个规模。” “大兽桥不是各地连通么,怎么反而挤到神都来?” “大兽桥毕竟也只开一天一夜,不知道几十万人参与,很多事来不及做。所以每次大兽桥后,各地命术茶楼都会举办交易会,以此来补充大兽桥时间不够的遗憾,所以各地的命术师反而会纷纷前来神都。” “原来如此。” “你如果真不去大兽桥,等立冬的第二天,来命术茶楼逛逛,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很多人都说,大兽桥主要是看热闹的,去参与命戏或弈命的,做买卖还是看事后的命术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