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试考场的比试如火如荼,神都城里的元王府,静悄悄。 元王府密室。 一座玉石祭坛立于密室正中,地面八条鲜血浅沟向八方延伸,汩汩流动。 元王看了一眼流动的鲜血,眼角轻跳,谁能想到只是简单的咒命,竟然要抽取那么多人的血,万一事发,被御史台参奏巫蛊之术,后果不堪设想。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命术师亲口要求,自己岂能中途放弃。 元王无奈地看向眼前的三人。 大命术师盖风游,以及他一男一女两个徒弟。 三人立于祭坛前,男徒弟怀抱宝剑,女徒弟怀抱金锏,笔挺站立,一言不发。 盖风游陆续将法器放置于祭坛周围。 不多时,祭坛周围和其上遍布令旗、钢剑、铜盂、香烛等法器。 最后,盖风游转过身,望向元王。 他一身黄衣黑八卦道袍,头顶金灿灿的莲花冠,须发皆白,皮嫩如婴孩,脸上没有一丝皱纹,长长的三缕白胡子垂下,道骨仙风。 他的眼眸顶端与眼皮之间,一层金线散发澹澹的光辉,神异骇人。 “元王殿下,你可准备好?”盖风游声音尖细,却又缓慢,像是锯子缓缓掠过铁条。 元王正色道:“已准备好。” “此次咒命,是你一人为之,报子之仇,老夫只是牵线搭桥,并不欲针对任何人。”盖风游皮笑肉不笑道。 元王点头道:“正是如此。” “好,一上仇人牌位。”盖风游道。 元王上前三步,从气运金鱼袋中取出一方黑底红字木牌,望向盖风游。 “盖大师,您确定,只咒而不死,不会留下把柄?” “放心吧,对付一个区区八品命术师,会把握好分寸。”盖风游伸出白嫩两指,轻捻胡须。 元王深吸一口气,将那牌位放在祭坛正中。 那木牌前面写着“李清闲”三个大字,后面则排列着李清闲的生辰八字。 “二上亲子牌位。”盖风游道。 元王再取出亡子唐恩炫的牌位,放在手中,轻轻摩挲一下,轻叹一声,放在李清闲牌位的左侧。 “三上连命人血。” 元王取出一个白瓷碗,碗底一层寸许高的鲜血,放上一个又一个,一共七碗,七汪血。 元王望着血碗,道:“盖大师,您确定这七个人的血有用?” 盖风游鼻中轻哼一声,道:“此事,不能怪我,谁叫你小心翼翼,若取李清闲亲人或同房居住人之血,何至于要这七人的?” 元王道:“刑部只是探查他的家人,就被攻伐,我若是这种时候取他身边人的血,那大齐国第一次攻伐王府,就要在此地上演了。” 盖风游望着那七个碗,道:“你若能直接取李清闲的头发、指甲和鲜血,我何至于出此下策?李清闲在诏狱买命,六人换监狱,还有一个申狗蛋,无论如何,这七人之中,必然有人命星被其买走。只要他借了任何一颗命星的力量,老夫便能根据那颗命星,锁定其命府,诅咒其命数。” “现在全神都都盯着他,我一旦被抓住把柄,皇兄只能舍卒保车。找人打晕申狗蛋取血,已经是极限,他身边的人,不能动。”元王道。 “罢了,既然走到这一步,老夫也不多问,只是,你准备的供奉,可不能少。”盖风游双眼放光。 元王轻轻点头。 “退下吧,接下来,看老道施为。” “是。” 元王缓缓后退,带着些许好奇,望着盖风游。 就见这个身披八卦袍的命术师,手持雷击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围绕祭坛徐徐行走。 时不时拿出一两件法宝,抛雷喷火,呼风唤雨,制造种种异象。 而后,盖风游正式做法,就见密室之中天昏地暗,狂风怒号,众多法器宛如风中铃铛,扑棱棱直晃。 不过刹那后,盖风游的法力传音在室内响起,怒道:“元王,这李清闲,运数非凡,老道怕是要吃大亏,你再加三成供奉!” 元王心中暗骂,怪不得人送外号盖三成,每次为人使用命术,中途总能找到借口加三成。 元王无奈道:“三成就三成,不能再加了!” “哼,你以为老夫缺你这三成?后退!” 元王与大管家急忙后退,紧靠墙壁。 两人惊讶地看到,地面浅沟里的八条血水徐徐上浮,化作八条血蟒,环绕祭坛,徐徐扭动。 密室屋顶突然开了个大洞,化作滚滚黑云。 黑云徐徐退散,天空露出一颗颗闪亮大星。 一颗大星陡然喷发光柱,落在一碗血上,随后,一颗颗大星外放银色光柱,分别笼罩七碗血与李清闲和唐恩炫的牌位。 七碗血沸腾,碗中升起血线,徐徐飞出。 最后,七条血线紧连唐恩炫与李清闲的牌位。 唐恩炫牌位上,分出两线黑色死气,一条连在李清闲牌位,另一条竟然连在元王身上。 盖风游心中叹气,要早了,若是现在加价,至少能加五成。 盖风游的两个弟子吃了一惊,望向元王。 元王猜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