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闲想了想,道:“当年的旧事一团乱麻,这事我听人说,荣国府并未参与谋反,皇上并不在意,是荣国府的对头找出些许纰漏,当年那一阵风声鹤唳,有点苗头全部按谋反处置,所以荣国公才饮鸩保全家族。过去那么多年,那些死对头也去的七七八八,没必要为难私生子,除非有什么隐秘。这事,真不好办。” “夜卫的消息就是灵通。我也是顾虑这一层,所以准备公事公办。” “折腾家破人亡也就算了,连个私生子也不放过,又是西厂又是魔门的,对方估计不是什么好鸟儿。您就秉公办事,对方也拿您没办法。”李清闲道。 “那茅公公说,王不苦是盗人宝物,你觉得,此人如何?” 李清闲想了想,道:“我不能误导您,我就说说与王不苦相遇的经过吧……” 于是,李清闲讲述诡村后与王不苦相遇和送寿礼的事情。 “倒是个有心的,胜过叶寒百倍。”宋云经轻轻点头。 两人喝了一口茶。 姜幼妃问:“宋大人,那首诗,真是清闲改的?” 宋云经笑道:“当时万人共在,全场同见,做不了假。” 李清闲一脸不满道:“幼妃姐,你什么意思,我李清闲,就改不出这等好诗了?” 姜幼妃轻轻点头,一脸澹然。 “你……”李清闲白了姜幼妃一眼。 宋云经笑道:“倾城仙子如此想也正常。只不过,诗词与文章,大不相同。老夫的文章还算不错,勉强被人赞许为一流,但论诗词,不过三流而已。很少人能面面俱到。你看历代文人,诗词质高量多的,文章经义往往一般,经义文章好的,诗词无质无量居多。除了极个别人,大都如此。清闲虽不通文章,但脑子灵泛,偶尔妙手偶得,实属正常。” “宋伯伯真知灼见,一语中的。我这人主才一般,但偏才不逊于任何人。”李清闲道。 “我信了。”姜幼妃澹然道。 宋云经大笑。 “鱼羹汤好了,开席!来来来,别聊了,吃饭要紧。幼妃啊,尝尝伯母的鱼羹汤,也就你与清闲来了我才做,换成别人,想吃都吃不到。”宋夫人亲热地拉着姜幼妃的手。 四人走向饭厅,宋云经轻轻抬高下巴,道:“你伯母的鱼羹汤乃是一绝,我平时也是吃不到的。连春风想吃,都要好说歹说。” 宋夫人笑道:“以后只要幼妃来,我一定做。” “那我呢?”李清闲笑道。 “那得看你带不带幼妃来。”宋夫人笑吟吟。 “唉……”李清闲摇头叹气。 四人进了饭厅,一道道菜流水似的上来,中间摆着一大瓷碗的鱼羹汤,鱼羹如白花瓣飘在汤里,撒着点点绿葱叶与各色菜丝,煞是好看。 宋夫人为三人舀了三碗鱼羹,然后笑眯眯望着姜幼妃。 姜幼妃拿起调羹,小嘴吹了吹,将鱼羹送入口中,轻轻咀嚼咽下,眸子亮了三分。 在宋夫人期盼的目光中,姜幼妃轻声道:“好吃。” 宋夫人笑容绽放,道:“好吃就多吃点。” 四个人正吃着饭,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怪叫。 “做鱼羹汤怎么不提前说!早知道早回来了。”宋白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四人转头,就见一个身穿蓝色书生锦袍的公子哥走进来。 宋白歌扫视一眼,看了一眼姜幼妃,随后望向李清闲,满面呆滞。 李清闲微微一笑。 “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宋白歌问。 “我李清闲什么时候骗过人?”李清闲道。 另外三人不知道两人打的什么哑谜。 宋白歌叹了口气,但很快挺起胸膛,摆出一个优雅的姿态,望着姜幼妃,露出一个自认为亲和的微笑道:“弟妹来了啊,怎么样,我娘的鱼羹汤不错吧?这还是清闲第一次往家里带人。” 姜幼妃眼睛里飘满问号。 李清闲竖起大拇指,这么懂事的父子少见啊。 “哥,你坐。”李清闲起身,主动给宋白歌盛汤。 宋白歌忙道:“弟妹来了是大事,你照顾弟妹,别管我。” 姜幼妃深吸一口气。 她望向李清闲,李清闲一脸澹定。 杀意再度袭来,李清闲微笑道:“宋哥儿,别拿幼妃姐开玩笑,八字还没一撇呢。” “也是,还没定日子啊?这事得找周叔参谋参谋。” 姜幼妃小拳紧握,小白牙紧咬,冷冷地望着两个混蛋。 宋云经夫妇笑眯眯看着小辈玩闹。 “咳咳……吃饭吃饭。幼,有猪蹄儿,清闲待我真好,以后谁能嫁给清闲啊,那可有福了。”宋白歌夹起猪蹄,正要放进食碟拿手啃,宋夫人快子啪地一声拍在他手背。 “洗手!” “好嘞!”宋白歌两手一晃,文气光芒闪过,拿起猪蹄就啃。 宋夫人摇摇头,道:“这个饿死鬼投胎的,没个正形。幼妃啊,这是我们家的混世魔王,我和他爹都拿他没办法,还是清闲稳重。” “伯母过誉了。”李清闲心道这真是一家三口全面助攻。 姜幼妃默默喝着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