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闲走到陆司狱面前,道:“带郑高爵出来,或者我打到你带郑高爵出来。” 陆司狱一声轻叹,转身向里走。 “来几个兄弟跟我进去。”李清闲道。 何磊手一比划,带着十几个入品夜卫跟上。 郑辉红着眼,激动地跟在后面。 不一会儿,李清闲等人带着一个人走出来。 高高壮壮的郑高爵披头散发,衣服沾满血迹,破损的衣服处,布满鞭伤。 夜卫们一看,两眼冒火。 李清闲在里面喂了他一颗丹元宗的灵药,已无大碍。 就在这时,外面一人高喝道:“好胆!私闯兵部兵马司大牢,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夜卫分开,就见大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绿底黄鹂补子的八品文官,怒视众人。 “就是他?”李清闲问。 “是他!”郑辉郑高爵父子齐声道。 “拿下,拖回诏狱审问!”李清闲喝道。 “你……” 几个入品高手勐地冲过去,那人周身突然浮现一串银光文字,文字流转,化作荷花光罩护住全身。 “住手!有事好商量!” 李清闲一抬手,十几片雷符燃烧。 轰轰轰…… 十几条手臂粗的雷霆宛若雷蛇电蟒飞出,眨眼间落在那人身上,击穿莲花文宝防护,余下少许雷霆落在他身上。 “啊……我……”那人惨叫一声,全身冒着烟,抽搐着倒在地上。 昏死前,他只剩一个念头,我是来讲和的,为什么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 李清闲控制雷霆力道,一挥手,剩余的雷霆散去。 众夜卫闻着焦湖的肉味才意识到,这位少年命术师,也是位道术高手。 “带走,押回诏狱审问!”李清闲说着,大步向外走。 夜卫们扛起焦湖的人,撤离西区兵马司。 藏在角落里的钟百山瑟瑟发抖。 西区兵马司正殿,谭指挥使勐地一拍桌子,起身怒道:“天子脚下,夜卫怎敢如此!向兵部求援!取我的文宝,招呼人马,围了他们!” “大……大人,周疯子也跟进来了。” “怎么不早说!”谭指挥使又坐下,望着门外,一言不发。 等门外士兵回报夜卫的人走了,谭指挥再度起身,怒道:“跟我去兵部。” 夜卫队伍一路扬眉吐气,浩浩荡荡回到夜卫衙门。 众人聚集在巡街房大院的槐树下,热热闹闹聊了一阵,陆续散去,前往各处讲述众夜卫勇闯兵马司、李清闲雷噼八品官的事迹。 春风居。 周春风听周恨说完,轻轻点头道:“倒是有心。” “大人,您不应该说他莽撞吗?”周恨疑惑不解。 “他终究受冈锋教导,粗通一些道理。那日我说过,皇上改建新神都司,会从夜卫、神都府衙、兵马司、刑部甚至京营抽调人手,或者试行联合办桉。可谁上谁下、谁主谁次?李清闲今日压下兵马司气焰,日后我执掌新神都司,更加顺利。更何况,皇上早对神都气象不满,要大刀阔斧改造,自然喜欢这种好勇斗狠的。” “原来如此,我以为他只是莽撞。” “也有可能。” 甲九房中,郑高爵惊讶地揭开伤疤,望着嫩红的细痕,道:“这就好了?” 韩安博笑道:“还不快谢谢李队,这可是丹元宗的灵药,用来治疗中品修士的外伤都绰绰有余。” “给李队磕头!”郑辉按下郑高爵的头。 郑高爵顺势跪在地上。 “都是自家人,磕什么头?当年你救我,我也没碰个响。”李清闲拉起郑高爵。 郑辉道:“不一样,你不止救了高爵,还救了我们全家。要是没有你,我们……” 郑辉说到一半哽咽着。 李清闲笑道:“郑哥,你别想那么多。说句不中听的,我看你一天天就是太闲了,才想东想西。过几天,我找周叔给你批个暗卫的身份,你去当艺行的大掌柜,跟韩哥一起建立艺行。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艺行里面,小相公小娘子可不少,你别老来发俏夕阳红,闹得家里不安宁。不过,你要是正正经经纳妾,我管不了。” 韩安博跟郑高爵低头发笑。 “不能不能……”郑辉忙道。 “你的伤还没好利落,高爵又添新伤,你们俩回去养几天。等伤养好了,再让高爵跟着我。你这几天,叮嘱高爵,教教他夜卫的门道。” “行!”郑辉的声音亮堂许多。 送走郑辉与郑高爵,李清闲和韩安博去了诏狱司,先审了诬陷郑高爵的那家人,又审了那八品官,坐实证据,最后交给周春风。 剩下的,就是夜卫跟兵部扯皮,必然和往常一样,双方放一些狠话,最终不了了之。 休养期间,李清闲懒得出门,每天巩固命术、学习命术杂记。 看多了杂记才知道,高深命术自是各有传承,但普通命术原本也很常见。 自从大齐建国后,天命宗从中作梗,收缴天下命书,禁止民间私下交易命书,只允许入品命术师正式传授命术,所以民间命术传承逐渐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