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爱国原本正坐在这喝茶,因为他身高体壮在这人员密集的车厢里,巡查一圈回来就累的够呛。
但听到警员说有人贩子,当即震惊的就站了起来,拿上旁边放着的警帽带好。
然后将目光看向一旁,左侧位置上坐着两个警员,其中年轻的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对面坐着的稍微年长一些,看起来大概能有40多岁,在那就像是这事跟他没关系一样,非常淡定的坐在那喝茶!
“奶奶的!”齐爱国心里头暗骂了一句。
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自己属于是空降下来的,之前是跑内蒙通市那趟线,几天乘组第一次见面时,就看出这人就表露不满。
在分处这些年也不是白干的,之后私底下也和人打听过,好像他原本也在竞争乘警长,这没当上心里不舒服,明摆这是不想管。
恐怕还等自己求他呢,想到这眼神变得逐渐冷厉。
我偏还就不如你愿!
齐爱国将头又转了回来,在抬腿往前走的同时,还不忘招呼刚刚来报信的警员。
“走,咱们过去看看!”
“好嘞师傅~”警员小郑赶紧跟上。
这小伙子也是铁路子弟,今年18岁刚上班不到一年,之前因为年纪比较小,在车站里头帮忙算是个临时工。
等年龄够了以后家里找关系,去年年底刚刚转正当上乘警,才在路局公安处培训完回来。
别看分局职工那么多,有时候圈说起来也不大,这拐弯抹角总能找上关系。
他妈和大嫂赵红是同事,前几天分完乘组之后,特意拿着东西来到家里边登门拜访,最后实在是拗不过,也只能收下这个徒弟。
这边等齐爱国走后,程刚倒是能够稳坐钓鱼台,但他那年轻一些的徒弟却有些坐不住了。
一脸担忧的小声问道:“师傅,咱们真的不用去看看吗?”
“去什么去呀,消停在这坐你的吧,没看有人已经过去了嘛,他既然有能力当这个乘警长,那就得有能耐把这件事处理了!”
程刚言语中都透着怨气,毕竟原本的乘警长退休了,在列车上干了这么多年,无论是资历还是年纪,这轮也该轮到他了吧。
但偏偏上头空降下来一個,还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听说那背景还不小,这可就挺让人生气了。
拿起印有“为人民服务”五个大红色的茶缸,咕噜咕噜的喝了两大口,这才算消了消心中的火气。
心里头暗自想到,就让那个年轻人碰壁去吧,这种事最难处理了,毕竟人贩子非常可恶,被人抓住那打死都活该。
这个那边车厢里正群情激愤,他要是一个处理不好酿成什么群体事件,哪怕是家里再有关系,恐怕也保不住乘警长的位置。
这边齐爱国已经艰难的穿过了两节车厢,通常情况下火车的餐车都是在中间的位置,前边就是硬座车厢,后面穿过餐车就是卧铺。
执勤的这辆宁城通往哈城的火车,总共是有18节,由六节硬卧车厢、七节硬座车厢,还有发电车,餐车,行李车,邮政车,软卧各一节。
“来,都靠点边,前边出事了让我过去!”
“说你呢,把箱子赶紧拿开!”
“还有那个行李架上的那小子,怎么跟个猴子一样,那是你睡觉的地方吗,摔个好歹算谁的?”
此时十分热闹,喧嚣的吵闹声和孩子的哭闹声结合在一起,这车厢里头拥挤不堪,可谓是寸步难行。
乘客们紧贴在一起,齐爱国带着警员在夹缝中努力前行,塞得满满当当连走路都很费劲。
因为现在用的是蒸汽机车,再加上每个小站都要停,从宁阳到哈城大概需要十个小时,不管什么时候火车票都不好买。
所以就只能买站票,这么长时间肯定站不住,累了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有的钻到座椅底下,还有的人更是放到了行李架上。
也就现在是平常,要是换做春运等节假日,那几乎就是人挤人,根本就不要想着上厕所,卫生间里面那都占满了。
“南来的,北往的,佳木斯,鹤岗的,棉纺的,工厂的,马上接班上岗的,下乡的,插队的,回城没找到单位的,宾缝的,犯法的,成天投机倒把的…”
刚穿过五号车厢前面就是四号,远远的就听见蔡小年在吆喝,这小子多少还是有点才艺,平常分局有什么活动也会上台表演,要不是家里没有资源,估计现在都在铁路文工团了。
这边正在吆喝的蔡小年,看到来人时笑着迎了过来。
“齐叔,是不是前面出事了,在这我都听见隔壁的声音!”
“嗯呢,有个人贩子要偷孩子,结果被人家长给抓住,正在那边一顿暴揍呢!”
“哎呀我天,这些人贩子简直太无法无天了,等会齐叔你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这说的叫什么话,你叔我可是堂堂的人民公安,怎么能够滥用私刑呢?”
旁边坐着的都是乘客,齐爱国自然要表现的秉公执法。
之所以站在这不走了,直接和眼前这个叫蔡小年的乘务员闲聊天,也是因为当乘警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有些事去太早不太好,那个程刚还真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