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虽然如今捡漏当了皇上,但还是没忘记自己的老本行,特意让人把他心心念念的麦子,给从禹州给接了过来,闲着没事就过来种地。
批完奏折感觉浑身疲惫,于是身着龙袍的赵宗全,胳膊上绑着黄色的襻膊,正在那卖力的除草呢。
边干活嘴里还边说着:“仲宣,最近做的不错,京中的治安都好了很多~”
“官家,我…”袁文绍刚要谦虚一下,但话还没等说完呢。
那边赵宗全闻言转过头,面露不悦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以后私底下就和在禹州时一样,还叫我叔父就可以,这样更显得亲近~”
“陛下,您这麦子眼看着要丰收,到时候可得多给我一些,实哥儿和宁姐儿他们兄妹俩,最喜欢吃您种的粮食~”
“得得得,我是管不了你们了,看在实哥儿和宁姐儿的面上,朕就许你一挑子,快帮忙把那桶水提过来,想吃就不能不劳而获!”
“好嘞~”袁文绍提着水桶屁颠颠的过去。
可不是谁都能帮着干活的,刚才为什么没敢动,那是因为老赵做农活不喜欢被别人打扰。
还有什么“叔父”之类的,这话听听也就完了,你要是当真那就输了,叫皇上叔父是不要命了吗?
“呼~”赵宗全出了一身汗,终于算是放下锄头走过来,然后坐在椅子上喘粗气。
心情愉悦的感慨道:“舒坦,还是干点活舒坦,整日里被朝政搅的焦头烂额!”
侍立在一旁的袁文绍,也非常有眼力劲,见状赶紧推开小太监,自己帮忙倒了杯茶水。
“陛下,您小心烫!”
“嗯~”
喝完水后放下杯子,意有所指的开玩笑道:“仲宣啊,伱这这段时间成果斐然,但可有不少人告你的状啊,说你是在借机敛财~”
“陛下,这可就太冤枉我了,查抄的所有赃款可一分一毫没进我府里,另外也正要跟您汇报这件事!”
“那些为非作歹的泼皮无赖,确实是汴京成了一颗毒瘤,逼良为娼拐卖孩童,还私设赌场放印子钱,那简直是丧尽天良啊。”
“五城兵马司光从他们手上查抄的赃款,就已经高达百万贯,臣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笔巨款,所以还请陛下您明示!”
袁文绍说罢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而心里也能谁告自己的状,无非就是那些被断了财路的人。
“咕咚!”这边赵宗全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张大着嘴巴吃惊不已。
虽然如今贵为皇帝富有天下,但之前也只是禹州的一个小官,沈氏持家有方才不过能有个几万贯。
“你说多少?”
“百万贯?”
“仲宣,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臣不敢欺瞒陛下,百万贯只多不少,现在也只是个大致的数字,那些田产铺子还没有具体清算,估摸着应该还能再翻一番!”
“呼~”这给老赵气的脸色铁青。
要知道如今他是皇上,但花点钱特别不容易,想赏赐哪个嫔妃都不敢大手大脚。
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窘迫,皇家室友“封桩库”也称内库,更通俗一点也就是皇上的私房钱。
早在太祖爷打天下的时候,就已经设立了这个“封桩库”,当年平定各路军阀的时候,他们家中私有财产就会另置储存。
后来太宗爷也继承了这个好传统,甚至每年还会把国家的财政剩余部分拿出来,藏到这“封桩库”里,以便于自己的花销。
所以既然是皇上的私房钱,老赵应该是可以动用,但谁让他不是老皇帝的儿子呢。
仁宗他老人家死之前,估计是心疼和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特意把玉玺和内裤掌控权,交给了如今的太后大娘娘。
这就导致赵宗全之前在禹州的时候还挺富裕,现在要养这么一大家子,还要没事的给臣下点赏赐,日子过的还不如以前了呢。
所以一听说泼皮无赖都能查抄出百万贯,气的都恨不得把那些告状的人全拉过来打一顿。
“仲宣,朕觉得这个钱应该上交国库!”
老赵也就是嘴上这么说,那眼神倒是特别诚实,直勾勾的盯着袁文绍,那意思你要是敢直接答应,咱们两个就没完。
没办法,穷怕了。
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谁能想象得到堂堂天子至尊,如今都已经到了动用妻子嫁妆的地步。
袁文绍努力憋住,那是生怕自己直接笑出来,最后还是偷偷的掐了两下大腿,才强忍住笑意。
一本正经的说道:“陛下,臣觉得应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应该直接交给国库!”
“嗯?”赵宗全有些没懂。
“此话怎讲?”
“臣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还望陛下帮忙佐证~”
“说来听听!”
“臣觉得这笔钱应该就由皇后掌管,然后用于在京中各处设置粥棚,还有养老院、孤儿所等等,方能显出您和娘娘的仁慈!”
袁文绍其实来意很明显,就是明目张胆过来送礼的,无论什么时候最忌讳吃独食。
这钱明着说是做慈善,但实际上就放在皇后那,具体用途那也只有老赵一家人自己知道,